旁邊的石瑞林聽後,也眼前一亮
“對對對!還有青壯年的比例,有多少農耕人員,有多少空巢老人,都可以統計統計,這樣子或許就能分析出遠溪村的現狀,我們就可以找到一些對應的措施來改善它們。”
“這個的話,我早就統計好了。”
隻見一開始就抱著電腦坐在一邊的淩誌這個時候湊了過來,大家一開始還以為淩誌不參與這次討論,沒想到他是在統計這次社會調查的數據!
“空巢老人一共有34戶,留守兒童一共有9家。一共有61戶村民參與了自留地的耕種,其中有30家是種水稻,13家是種番薯”
大家再次震驚於淩誌事無巨細的描述,腦中也在仔細分析著這些數字所代表的含義。
趙施言對大家的表現儘入眼底,她心裡也有點小傲嬌。沒錯!這就是我男朋友!怎麼樣?厲不厲害?
其實按道理來說,鄧村長應該知曉村子的大體狀況,陸銘老師初來這邊時,也跟鄧村長聊過,所以當淩誌開始分析的時候,他就很清楚,淩誌給出的數據跟鄧村長說的狀況基本沒什麼大的出入。
但是鄧村長知道的,絕對沒有淩誌說出來的這麼細致,淩誌給出的數據,甚至都精確到了每戶人家每頓飯吃什麼,吃多少,每戶人家每個人的教育程度等等。
這些數字或許對外人沒什麼太大的意義,但是對於社會學專業的學生來講,每個數字的背後,都有著很深層次的原因。而挖掘原因,找出對策,就是一篇畢業論文!
遠溪村空巢老人的現狀,留守兒童的現狀,農業發展狀況,孩子們的教育情況,甚至村民之間通婚的情況都可以分析出個道道來。
這怎麼能不讓在場的所有人激動萬分呢?!
“這麼看來,遠溪村的狀況比我想象的要糟糕不少,年輕人越來越少,勞動力隻減不增,對於村子的長遠發展,是個惡性循環。”
陸銘也顧不得仔細問趙施言這些數據的來源了,習慣性地再次陷入到了思考當中。
“這個好辦,老師,剛剛施言不是說有幾戶人家平時免費給村民們在節假日做剪紙和窗花麼?我們中間走訪的時候也確實看到有不少這樣子的窗花,真的挺漂亮的!要是能幫村民們把窗花賣出去?那大家豈不是又多了一條致富路?”
“還有還有,淩誌他們下午不是也說了麼,這附近山上似乎種了不少竹子吧,而且我也確實看到不少人家都有竹子做的家具和生活用品,這些東西要是能賣到外麵,豈不是也能留住村子裡麵的年輕人在家鄉乾活兒?”
“你們想的都太簡單了!窗花這種東西如果沒有政府幫忙宣傳,很難找到經銷商的,因為它的利潤實在太低!竹子的話,假如真成為了一條銷路,那你信不信,3年之內,遠溪村附近的竹林很快就會被砍光!你們不能隻想著經濟利益,忽視了遠溪村的環境問題啊!”
“老師,那再不濟,也可以發展旅遊啊。我看遠溪村旁邊的那條河是從村子背靠的後山上麵流下來,那我們或許可以開發一個激流勇進的項目啊,這樣也能吸引遊客來這邊遊玩兒啊。”
“老師老師,根據淩誌的數據來看,留守婦女的教育程度也堪憂,假如能改善她們的狀況的話,她們或許能給村子的建設出不少力呢!隻不過這個35年內很難見效就是了。”
“老師,還有還有”
大家討論的熱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高漲,他們以往所學的知識終於能用到實際生活當中,這也讓陸銘感到十分欣慰。
當然了,如果沒有淩誌和趙施言對村子整體狀況的洞悉,大家不可能從一個更宏觀的角度來分析各種事情。相比於其他人,他們倆才算是做了真正的社會調查!
實際上這些信息並非完全是孩子們告訴趙施言的,蔡芬也了一部分。而且有些孩子為了儘快進到側屋裡麵玩兒,還謊報了一部分信息,而這部分信息,都被小風糾正過來了。
孩子們就是村裡的萬事通,都說童叟無欺,孩子們說出的雖說不一定是村子的全貌,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這一場討論一直持續到半夜11點鐘,就連姚俊似乎都已經忘記了先前的事情,積極地參與進了這次討論當中。
散會後,陸銘才恍然想起沒有給淩誌安排住處,惹得他十分愧疚。
然而淩誌卻說已經受到蔡芬老師的邀請,她的住處還有個小空房間,到那裡湊合一晚就行,這才讓陸銘安心。
跟陸銘老師解釋清楚自己的信息來源之後,淩誌和趙施言最後離開了陸老師暫住的民居。而正當趙施言準備送淩誌回到蔡芬那裡時,背後一道聲音忽然叫住了他們。
“等一下。”
兩人轉過頭,趙施言看到來人後,氣不打一處來,也懶得說廢話,便直接想要拉淩誌離開。
“哎,施言,彆急,聽聽他怎麼說。”
淩誌安慰了一下趙施言後,靜靜地走到了姚俊麵前,問道
“師兄,還有事麼?”
姚俊看了看背對著他倆的趙施言,輕歎了一口氣,問道
“所以你們倆下午不是去玩兒的?你們早就知道孩子們那邊是突破口,就想從他們那裡著手進行社會調查?”
聽了姚俊的問話後,淩誌笑了,笑得很開心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