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球博士!
在台球比賽中,控製白球很講究走“線”不走“點”。
意思是在進攻端,當你打進一顆球,想要控製白球走到擊打另外一顆球舒服的位置時,儘量要讓白球最後迎著目標球的進球方向去走,也就是說白球停下來之前最後的行進路線儘量要與目標球的進球方向平行。
這樣的話白球多走一點還是少走一點區彆都不是很大,能夠儘可能提高白球的到位率。
而在防守端也是一樣的道理。當你想要把白球防到頂庫的時候,直接朝著頂庫去打,很難控製好力度讓白球緊貼庫邊。
但是如果讓白球多撞幾庫,呈“之”字形往頂庫方向靠攏的話,那麼使用的力量多一些還是少一些,白球都不會離頂庫太遠,這樣能使自己的防守成功率更高。
淩誌看過一些興辰教練的直播,也當麵受到過興辰教練在“走線”這方麵的指導,所以對這方麵的理論並不陌生,隻是缺乏實戰演練而已。
而在剛剛,他在極靜的狀態下打出了自己想要的那條線!
線路絲毫不差,力量也剛剛好,雖然做上斯諾克是有些運氣成分,但即便是沒有做上,亞曆山大同樣也會非常頭疼!
果然,這杆過後,亞曆山大用右手輕輕敲擊了一下台麵,對這杆球表示讚賞,這可真是難得一見的事情!
要知道,亞曆山大在沒有左手的情況下,基本上除了擊球,不會有其他額外的動作,因為那對他來說很不方便。
但是淩誌的這杆防守,讓亞曆山大不惜把球杆放下,也要敲一敲台麵,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很快,亞曆山大再次拿起了球杆,眉頭緊皺,繞著球桌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個回合,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將白球朝著一個方向解去。
然而在台麵上散亂著諸多紅球的情況下,想要找到一條清晰的安全線路是十分困難的事情,況且還要保證解到紅球之後不給淩誌漏機會,這就進一步增加了解球的難度。
果然,亞曆山大本想解到底庫邊上的一顆紅球,最大限度地保證白球的位置安全,可白球曆經了艱難險阻,最終還是碰到了台麵中間的一顆紅球,雖說是沒有犯規,但是漏了一大片紅球。
淩誌顧不上欣喜,上前觀察了一下台麵上的形勢,先把靠近左右底袋的紅球圍繞黑球清理掉,騰出黑球的進球線路。剩下的,就很輕鬆了。
隨著一顆又一顆紅球的落袋,淩誌甚至找到了練習蛇彩時的絕佳手感!
最終,淩誌以單杆62分結束了這次連杆。這還是淩誌在單局比賽中拿到的最高單杆得分!
不過現在還沒有超分,台麵上還剩下5顆貼庫紅球,亞曆山大最高還可以拿到67分,如果亞曆山大將台麵上剩下的分數全部收入囊中,那麼淩誌依然不能拿到這場比賽的勝利。
但事實上這是一件小概率事件。
且不說亞曆山大能不能將5顆貼庫紅球都順利打進,就算他能打進,如果之後走不到高分值彩球,那麼最終拿到的分數依然不足以超過淩誌的62分,終究還是做無用功。
不過亞曆山大沒有打算輕易放棄,他在嘗試挨個將靠近庫邊的紅球打開,給自己創造更多機會。
但淩誌顯然不會坐視亞曆山大布局,他也在不斷嘗試進攻長台難度球,想要儘快超分。
隻不過淩誌在當前放鬆的狀態下,依然是一顆都打不進,這說明自己的長台準度真的是不行。
一段時間的防守大戰過後,終於,亞曆山大漏出了一顆較為簡單的中袋紅球。淩誌沒有猶豫,輕輕將紅球推進,實現了超分!
亞曆山大沒有再堅持,直接向裁判點頭認輸。
他將球杆放到自己的座位前,大步走向淩誌,和淩誌握手,並且難得說了幾句話
“你的防守非常嚴謹,非常有耐心,你的擊球甚至讓我想起了我的恩師,如果你一直努力下去,我相信有朝一日,你甚至可以達到像他那樣的高度。”
看著亞曆山大頂著一張老外臉,說著一嘴字正腔圓的華夏語,淩誌還有些不大適應,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謙虛兩句
“沒有沒有,您過獎了。”
說得好聽些就是防守不錯,不好聽些就是慫,不敢進攻,怕失誤。
但在賽場上就無所謂說法好聽與不好聽了,即便是全場以單杆最高分20分拿下比賽,也比對手打了2杆147卻輸掉比賽強。
“防守嚴謹?嗬,你難道沒看出來,這小子除了防守,彆的就什麼也不會了麼?”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插了進來,淩誌連頭都沒有回,就知道肯定是金震在說風涼話了。
“話說你們怎麼打了這麼久?這都快6點了,你們5局比賽打了3個小時,就不嫌累麼?”
淩誌自然懶得跟金震打口水仗,他對著亞曆山大笑了笑,打算就此離去,然而亞曆山大接下來的話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好像見過你。我忘了具體是什麼時候了,但記得應該是在鷹國謝城,你好像在世錦賽的資格賽上以0:6輸給了我的恩師,當時我就坐在觀眾席上。”
亞曆山大看著金震,笑了笑,對著他說道。
聽完這句話,金震臉色一變,似乎勾起了他內心深處隱藏的某件糟心事,他連忙否認道
“我我沒去過謝城,你肯定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