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學生也是第一次參加如此正式的考試。在平常的期中期末考試裡麵,雖然老師三令五申的強調不允許作弊,但是總會有不少學生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陳屯小學對於作弊是明令禁止的,但是抓到了也不會怎麼樣,總成績扣幾十分,不上報家長也不用在學校裡麵留檔案。
班主任老師跟他們說:“這次的升學考試,是全市的老師打亂順序來監考的。而且給咱們學校監考的老師,絕對不是咱們學校的老師,對於作弊,他們不會跟你們講情分。抓到作弊的,一定會記錄然後留檔的。”
宋向文從小學到現在,作弊倒是有過,隻有自己的身邊坐著的是比自己成績高的學生,他會看看。六年時間在他印象裡,兩次吧,一次是高年級的同學教給他一道填空題,還有一次是伸直身子看到了陳雨試卷寫上了。
到時候考試學生之間坐的很遠,他知道的幾招拙劣的辦法都不好用了,而且老師說得這麼嚴重,就早早的打消了作弊的念頭。
他打消了,但總有人會嘗試。
第一場考試,八點半開始,語文。宋向文拿到試卷,就開始驚歎於試卷的質量,當然不是題目的質量,而是印刷紙和試卷封裝的質量。
一男一女兩個監考老師,在提前五分鐘發卷之前,就把塑封起來的試卷袋展示給學生看。“來大家看一下,咱們所有的試卷都是密封的沒有被打開。”
陳屯小學的教室沒有攝像頭,所有的監考都是兩個老師負責,全憑兩雙眼睛。
宋向文牢牢地記住昨天晚上飯桌上宋召華跟自己說的話:“你拿到試卷之後,先不著急,先深呼吸,然後看看試卷,靜下心來再寫。”
宋向文閉上眼睛深呼吸兩次,開始逐字逐句地看題目做題。老老實實的說,上了六年學,他從來沒有對一張試卷這麼重視,以至於逐字閱讀生怕錯過了什麼內容。而且寫字的時候,更是一筆一劃,寫錯了一個字都要懊惱好一會兒。
到了交卷前十五分鐘監考老師提醒的時候,他才剛剛開始寫作文。
按照他平常作文課,寫一篇作文需要三十五分鐘,構思加寫,三十五分鐘已經算是最低限度了。
他慌了,這時候也不管書寫了也不管文思了,想到什麼寫什麼。那些寫爛了的故事,被他原原本本的搬到了試卷上。
小學生的記敘文,話題基本都是大雨天感冒了媽媽背著去醫院,或者是爸爸帶著出去玩忽然間學習到了什麼道理,還有就是體會到了家長的不容易。
宋向文隨大流,一個感冒寫了好幾年了,四十分的作文每次三十三四分,不好不壞的平均分。他從來不記得自己在大雨天感冒發燒到三十九度,也不記得劉二姐背著她在大雨裡跑。但是他知道這樣子寫能至少拿一個平均分。
考完了語文,他的興致就很一般了,作文沒發揮好,雖說前麵的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寫的,但是作文的美中不足還是讓他覺得小有遺憾。雖然是九年義務教育他肯定能上學,但是誰不想分數高高的。
於是乎,在中間休息的時候他在心裡頭發誓,數學一定要好好發揮,而且不能這麼拖遝,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考試而不是焦慮當中。
數學在小學是宋向文最喜歡的科目,也是大部分男生最喜歡的科目,原因很簡單,數學好也就代表著腦子好使,他們當然相信自己的腦子好使,都想往數學上發力。
他不記得數學考場上的任何事情,整個考場都是安靜的,鋼筆在演算紙上發出的唰唰聲混雜著外麵知了的叫聲,卻入不了他的耳朵。
忽然之間,一聲喊聲把自己答題的思路中斷了。班裡麵所有的學生都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啊”了一聲,幾十個人的聲音合起來不小,幾十個學生都抬頭看著講台上的老師,那個聲音的來源。
“乾什麼!放下!”
講台上的女老師忽然看到了下麵的作弊現象,從凳子上站起來喊一聲並急匆匆向下麵走。
監考老師是一前一後的,能夠全方位看到下麵的學生。考試之前,數學老師拿了一本小說放在了講台上,意在讓監考老師看小說就不會看著下麵的學生了。
但是監考老師對桌子上的書沒有興趣,全程抬著頭看著下麵的學生,時不時向著窗外看看。
作弊的是張欣和劉立洋,劉立洋的數學是很好的,張欣就不是那麼優秀了,雖然都是班級裡麵的前幾名,但是數學上卻有著十分左右的差彆。
張欣是語文課代表,字好看,文科思維好,語文成績經常領先,但是數學確實硬傷。
她和劉立洋事先商量好的,考數學的時候給她看看。
但是學生之間坐的有一些遠,而且劉立洋是在斜後方,張欣不敢回頭看,作弊異常困難。
在女老師看向窗外並且男老師不在自己這一條過道的時候,張欣一把拽過了劉立洋的卷子,放在自己桌子上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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