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有一些多,也沒有第一年的耐燒了,程鴻爸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處於心理因素才如此判斷。就把家裡人都叫出來問問。
程鴻的爸爸在天井裡看著爐子裡的煤塊,問程鴻的母親:“這個看著怎麼樣,跟上年那個一比你覺得呢?”
拿著鍋鏟的婦人並沒有看出什麼所以然來,“這不是都一樣的東西,你等著真用起來了,不才能有個對比,我看不出什麼來。”
程鴻的爸爸覺得自己被騙了,但是又不敢打包票。他找了天時間,去市裡麵前輩家裡拜訪問前輩這次的煤塊是從那裡買來的。
前輩支支吾吾的,“煤塊那裡的都一樣,這次的不是便宜嗎?你也彆較真了。”最後隻給他留下這麼一句話。
街上剃頭的小艾家裡,從去年開始燒他家的煤塊,已經一年了。聽說新買來了,就又騎著電動三輪來拉煤了。
“這次的不用我回去拿錘子砸了,這次的好。”小艾的男人一邊用鐵鍬往三輪車裡麵鏟一邊跟程鴻的爸爸說。
程鴻的爸爸沒有顯得那麼熱情,雖然還不能確定這次的煤塊質量,但是從目前的種種情況來看,結果應該不怎麼樣。“你回去燒燒試試吧,不知道這一批裡麵有沒有石頭,雜質咋樣也不知道,我看著有點潮濕反正是。”
小艾的男人本來打算拉五車煤塊,這樣就不用重複來了,聽程鴻爸爸這麼一說,來了一趟就不來了,他得在家裡燒燒試試,好的話再來,不好的話,那肯定再也不買了。
小艾的男人回去一燒,果真是,煙多的嗆死人,而且不耐燒,燒熟了一鍋爐水,用的煤絕對是比之前的多。
“我天天坐在那個鍋爐前麵往裡麵送煤裝木頭,我能不知道?我聞聞味道我就知道了,就是不好,跟上次的一比,可就差遠了。”男人咳嗽著從鍋爐房裡麵出來,在理發店裡狠狠的臭了一頓程鴻家裡的煤塊,並且表示再也不會去買了。
這種消息都是隨風傳的,小艾家用著不好,村裡人都知道了,程鴻爸爸賣的煤質量不行,煙嗆死人。
從開年之後進來的新煤,到了十月份,剛剛賣出去不到三千斤,而且十月份的時候,就已經兩個月沒開張了。
大大的招牌立在市場門口,就是沒人打電話來。那個話錢安在市場門口的磅秤,都被來市場賣農產品的村人用了,程鴻的爸爸每天在市場上的小屋子裡麵坐著,收人家過秤的錢,兩塊錢一次。沒人的時候,就玩蜘蛛紙牌,賺了錢男人買了一台電腦,放在市場陪他解悶。
當初租村裡的地方,租了一年,夏天就到期了。再想用,就得花錢續租。
新進的煤賣不出去,家裡麵一分錢也沒有,這半年,程鴻和程飛兩個人上學的錢,都是靠著程鴻母親一個月兩千三千塊錢的工資來維持的,甚至還跟親戚又借了一些。
市場續租,價錢還上漲了,當然了,人家看你賺錢了,肯定得上漲房租。
程鴻的爸爸那個氣啊,可就算氣,也沒辦法,這麼堆煤塊,總不能扔了吧,但凡要堆在市場上,就得花錢。
程鴻一家不是宋莊本村的人,誰會幫著他們呢?程鴻爸爸無奈買來不少的禮,上下打點關係,價錢倒是弄下來一些,但是人家也說了,“你得把市場騰出來一半,鄉村振興,鼓勵農業發展,不能全都讓你的煤場占了。”
程鴻的爸爸幾乎是用扔掉的價格把一半的煤給處理了,虧了大幾萬,還留下了好幾堆不知道要交幾年租錢的煤塊。男人心裡麵鬱悶,好幾次去市裡前輩家裡,真的很想找個說法。
“老師,咱不能這樣吧,我說實話我但凡有點辦法就不能來找你。這次的煤塊,真的不是去年那樣的,我能看不出來嗎?”
“老弟,我也跟你說個實話。我也是讓人家給騙了,我沒好意思跟你說,我對不起你,那個人弄了些煤渣子糊弄你,都是彆人不要的,他賣不出去了給你發過來了。我就是跟人家有個電話聯係,我都沒見過,現在找人家,死無對證,合同都擺在那裡,你打官司也沒有用。”老人幾乎是捶胸頓足地跟程鴻地爸爸訴說他的苦衷。
程鴻的爸爸在十月中旬的時候,選擇了把車賣了。紅色的轎車,還是跟新的一樣,男人很喜歡這輛車,夏天熱不著冬天凍不著,而且開出去,還顯得很有麵子。
家裡總得花錢,花錢的地方太多了。孩子他媽也不是能掙錢的,到了現在,他又一次的感受到了無奈的感覺。
平常周末的時候,程鴻爸爸的車都是停在胡同外麵的水泥路上的,胡同太窄了車進不去。
三個人周末照常在一起玩,孫奧問他:“程鴻,你爸爸的車呢?開著出去辦事了?”
程鴻回他說:“賣了,他不願意開了。”
學校裡,月考之後緊接著就是期中考試了。
從月考到期中考試一個月的時間,宋向文的學習生活因為有了唐朋的“愛情”而豐富多了,唐朋剛開學的時候跟著宋向文一起還是比較喜歡學習的,月考的時候也是有進步的。月考之後,他就像是被摘掉了金箍的孫猴子,徹底放開了。
期中考試,宋向文終於被如願以償地來到了第一考場,他坐在進門的第二排,也就是第二名的位置,坐在位置上,宋向文還是感覺到很驕傲地。
第一考場的人,話不多,而且,都看上去很聰明。這是宋向文進了考場看到裡麵學生的第一反應。考完了期中考試,還是第二名,相比於月考,宋向文是要更加開心的,期中考試有家長會,而且大會上,肯定也有月考比不上的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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