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帶著他們去了二樓的副校長室,讓兩個人在辦公桌前站好,“說吧,哪來的煙。”
高占源和於富貴兩個人低著頭不說話,老師給了高占源肚子一拳,“我問你,你哪來的煙。”
高占源支支吾吾道:“從,從,從家裡帶來的。”
“你從家裡帶過來,你家裡人知不知道,你家長知不知道?”
“不知道,偷著帶過來的。”
老師把裡麵的有線電話扯出來,“那就行了,來,給你家長打電話讓他們過來跟我解釋。不是,是你跟他們解釋,快點彆耽誤功夫。”
把高占源推到一邊去,“來你,你也抽了是吧?”
於富貴小碎步走上前,背著手低著頭,“嗯。”
“他給你的還是你要的?”
“他給我的。”於富貴實話實說道。
這一句話可給高占源整的不高興了,這跟把全部責任推到他身上有什麼區彆,轉頭就跟於富貴對峙:“什麼就是我給你的。老師,他原來就問我要煙,剛才是他自己抽的,不是我。”
“你給我閉嘴!打你的電話!”老師用力拍打著桌子讓高占源彆多話,高占源他知道的,成績不咋地,畢竟他就是分管紀律的,每個班的刺頭他都基本上知道。
最終,老師並沒有讓於富貴也打電話叫家長來,抽煙這種事情,抓到一次叫家長挑不出任何問題。但老師還是覺得抓一個典型,沒那麼多時間應付那麼多家長,年級裡的工作太多,讓最嚴重的一個,殺雞儆猴就行。
於富貴給宋向文他們講道:“高占源他爸爸一進來就一腳把高占源踹到牆角了,老師的書都踹倒了,老師還攔著說不能這麼打孩子。到最後高占源寫了保證書,才被老師放出來。”
從這之後,於富貴還真就跟高占源疏遠了,要說徹底不說話了那也不至於,男生們在一起踢球或者說話的時候還是能玩的上塊的,但是兩個人的關係,也就是普通同學了。
宋向文幾個人在宿舍裡也充分分析了這個問題,宋向文感慨道:“什麼事兒都得自己撞了南牆才知道往後退,彆人怎麼勸都沒有用。跟你說了多少次,你們不是一類人,他跟我們不是一類人,你不聽,還是得你自己吃虧才行。”
於富貴下鋪的男生總結道:“這就是一句老話說得好,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其實,於富貴跟宋向文和李洋他們,也並不是能說得上話的人。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他們也並沒有好好的說過這個問題。為什麼學生時代就不自覺地有三三兩兩的小團體。
有句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是為什麼能這麼自然而然地把人分成了三三兩兩。大概就是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對待一件事情的態度,說話的方式,吃飯的口味,生活的習慣,個人的脾氣和家庭的關係,都能為本來陌生的兩個人帶來奇妙的關係變化。
如果仔細的分析這背後的原因,大概能夠歸結為三觀上的差異,差異大的人,可能彼此看不順眼,差異小的人,無法深交但並不影響正常的社交,差異更小的人,就能彼此契合成為好朋友。
跟高占源不在一起玩的於富貴,開始在教室裡找新的朋友。宋向文他們都是很熟的,而且脾氣和性格不是那麼契合,於富貴要找那種能加契合的人去玩。
近水樓台吧,他和安琪開始聊天了。兩個人是前後桌的關係,宋向文的後桌是陳紅,於富貴的後桌是安琪。安琪在初一的時候,也是個女生裡麵的大姐大,年級裡的“社會人”基本上都認識她,長得漂亮,而且大咧咧,“社會人”喜歡這樣出眾的。
他們之間認識的過程,就是很老套的,從平常的聊天開始,慢慢關係熟了,於富貴就開始故意犯賤逗安琪,安琪就笑罵他兩句要麼就打他兩下,這樣就更加讓於富貴興奮。
課間的時候,兩個人時不時的就在樓道裡上躥下跳,一般來說都是安琪追著於富貴到樓梯,於富貴跑下樓,安琪就不追了回教室。
宋向文跟於富貴聊天的時候說到過,“哎,你覺得,咱們班的女生,哪個最好看?”
這句話不是宋向文試探於富貴,那時候於富貴跟安琪還不是那麼熟,這就是兩個男生之間對於班級裡麵異性的好奇,已經分班不短時間了,私下裡說說,無傷大雅。
於富貴反問道:“你覺得呢?哪個好?”
宋向文想了想,“嗯,陳紅挺好看的,還有後排那個,但是後排那個太混了。”
宋向文說了,於富貴也就說了:“我覺得,我後桌挺好看的,就是脾氣有點大,一天天光喊了。”
宋向文轉頭悄悄看了兩眼,“確實,挺好看的,關鍵是她現在就開始打扮了,挺注意個人形象的,看上去很乾淨很好看。”
於富貴連連點頭:“就是了。”
現在於富貴跟安琪兩個人熟悉起來,宋向文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才想起來他跟於富貴之前的討論,這個鬼子,該不會是喜歡上人家了吧。
鬼子好麵子,找個機會,私下裡問問他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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