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名是老師幫忙報的,準考證也是老師幫忙打印的。學校統一打印了所有人的準考證,打印了三份,先讓各個班主任發下去一份。也讓各位同學知道自己到時候在哪個考點考試。
中考考試,在高考之後,考點就是四個普高加一個職教中心,中間不會換考點。
也就是說,每個人在哪裡考都是固定的。因為十九中是農村地區中學,不能像市裡的學校那樣來回方便,所以農村的初中中考的時候,學生們都是直接住在考點的。
發下來準考證,整個年級都很熱鬨,都在找跟自己在一起考的同學。
宋向文被安排在了實驗中學,張萌在一中。這個考場安排的也是有說法的,報名一中實驗的,優先分配在一中實驗考點。其他的中學也是一樣的道理,如果考點位置不夠,才會分配到其他的地方。
而且也是按照學校分配,也是為了方便各個學校統一分配到各個考點。
自己班,於富貴和唐超跟自己是一個考場。他們兩個人報名了職教中心,大概是滿了,就被分配到了實驗中學。
這一份準考證,就給各位同學了。班主任很嚴肅地跟他們強調,“準考證,到時候各個考點的帶隊老師會有一份,你們自己的沒有了,找老師要。老師沒了,你們就不用考試了。所以,考前不是有三天時間在家裡靜悟嗎?自己在家裡彆彪,把準考證保存好,考完了,隨便玩。”
因為要去彆的學校住了,住的床鋪,就是各個學校高三已經畢業的學生騰出來的位置。被褥和生活用品都得自己準備,這些細節方麵的東西,第一次參加考試的學生是不知道了,老師的經驗就尤為重要。
“第一,拿一個蚊帳,夏天有蚊子,萬一你晚上沒有蚊帳讓蚊子咬得睡不著,第二天可考不好第二,帶點藥,感冒藥和腸胃藥,彆上了考場去拉肚子。第三,少帶零食,少吃三天的零食餓不死,等著考完了,回家去,讓你爸爸你媽給你買上一大堆你自己慢慢吃。”
這大概,就是他們中學階段最後一個班會了,明天的下午,他們要放假回家,自己在家裡靜悟三天,再回學校統一去各個考點。這個禮拜就可以暫時把一部分能帶的行李帶回去,尤其是床單的被子洗漱用品之類的。
返校之後,就不給時間去宿舍收拾了,到時候清點人數大巴車到了直接去各個考點。學生們的行李,得自己提前準備好。
按照班主任的囑咐,住宿的學生們在晚上就把洗漱用品給打包起來了,床單被子,睡醒了扔進袋子裡帶走就行。
也許,這個晚上,是初一第一個晚上之後的,最瘋狂的一個晚上了。
那天晚上,年級主任還在,巡視了一會兒,就下去了。走廊裡慢慢躁動起來。
在初三樓層上麵,就是樓頂,本來通往樓頂的門是鎖上的,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門被打開了。
走廊裡嘈雜的說話聲和拖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音越來越大,去到樓頂的人越來越多。去到上麵並不是什麼好地方,隻有一個出入口,老師上去,上麵的人根本跑不掉。樓頂也有高高的鐵絲網圍著,光禿禿的沒有什麼遮擋物,抽煙的學生都不會選擇來這裡的。
宋向文的宿舍同樣在關燈聊天,每天晚上這是固定的節目。題材不限,國家大事、班級八卦、戀愛、打架、老師、家庭、同村的事兒、小時候的事兒等等等等。唐超把他的手機帶過來,晚上就窩在被窩裡看小黃電影。看到高興了,掀開被子感慨“我靠!無敵了!”
引得宿舍裡的其他男生都問他要“我看看,我看看,怎麼了,我看看!”
頂樓跑下來了人,哈哈大笑一邊跑一邊喊著“熏死我了,我靠!”
李洋出門上廁所,回來說“他們在樓頂看到一個鴿子窩,裡麵有個鴿子蛋,不知道多久了,弄開都已經臭了,一股子味道,走廊上都能聞到,讓張全瑤用小木棍夾下來放在樓梯口了,死臭!”
那晚上,喧鬨並沒有持續很久,年級主任又上來了,拿著手電筒,狠狠地罵了兩句,把那幾個在走廊裡來回竄的學生踹了兩腳,趕回了宿舍裡。樓道裡又恢複了平靜,宋向文和舍友,也在這次平靜之中各自入睡了。
心裡那種激動還是在的,第二天天不亮,樓道裡就有好幾個宿舍早起收拾行李了,同樣是翻箱倒櫃的聲音,把宋向文他們吵起來。
宿舍裡也開始忙碌起來,卷鋪蓋,扔袋子,熱鬨得很。
唐超去彆的宿舍,拿過來四副撲克牌。
男生們的行李都很簡單,收拾的時候也不在意,往蛇皮袋子裡麵一丟就行了。離著去教室的時間還早,宋向文幾個人看到撲克牌來了精神。
來了十九中三年,他很少在學校裡玩撲克牌,也沒機會展示技術。在家裡的時候,哥哥們打撲克都因為他小不帶他,他就在旁邊看,一來二去也學會了很多玩法。看到撲克,他還真的想上去露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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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皇,會不會?”李洋問宿舍裡的舍友。
“會會會!來,我玩!”宋向文跳下床,把自己的床墊子鋪在地上,“坐在這上麵玩就行了,來來,快打兩把。”
唐超、李洋、宋向文、於富貴和於富貴的下鋪,五個人圍坐在宋向文的床墊子上。“有皇帝牌吧?”
“有,正好四副,正好的。”
“來吧!”
五個人說說笑笑摸著撲克牌的時候,去隔壁宿舍借繩子的舍友跑過來跟他們喊“收起來!主任來了,已經到了樓梯口了,快!”
喊聲很大,把主任直接喊了過來。五個人剛剛站起來還沒把撲克牌藏起來,主任就已經拿著他心愛的蒼蠅拍子出現在了宿舍門口。
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床墊子把撲克牌蓋住,五個人都不敢動。
“你們在乾什麼?”主任看著幾個人問道。
幾個人不說話,低著頭。
“宋向文,你們在乾什麼?”宋向文確信主任知道床墊子底下有秘密,他這麼問,肯定就是給他們一個主動認錯的機會。
宋向文指了指床墊子,“什麼?下麵是什麼?”
“撲克,主任。”
“李洋,下麵是什麼?”
“撲克。”
“算你們老實,一會兒,宋向文,你拿著撲克,跟他們幾個人都去教室等著我。”主任並沒有訓他們,跟宋向文交代之後就出門繼續在走廊裡麵轉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