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範圍就小了很多。
紀漣邊走邊想著，在學校不學習的地方有哪些。
沉思之餘，少年扶著樓梯緩步踩著台階。
剛要轉彎繼續往下時，一條胳膊從側邊的教室裡伸出來。
一把就將人扯了過去。
紀漣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扯得連連後退，他抑製住自己想要驚呼出聲的叫聲。
沒等他回過神，那熟悉的聲音便落在他的頭頂。
“找我做什麼？”
“裴裴揚！”
紀漣後仰抬頭，那雙黑色的深眸就倒映在自己的瞳孔。
亦如黑曜石般的透亮。
裴揚倒是麵無表情，和平時那種積壓的快要瀕臨爆發的神情不一樣。
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太一樣。
他皺著眉頭鬆開身前的少年，回望過去，“看什麼看，跟老子死而複生了一樣。”
少年的這般戾氣外泄，倒是有點兒原來的模樣。
紀漣麵上帶起笑容，“你怎麼突然離場，是出了什麼事嗎？”
“不走難不成真要聽那傻逼給我上課嗎？”
“馮老師是國內最好的指導老師之一，他的課很多人想聽都聽不到呢。”
紀漣雖然知道對方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離場。
但是見他避而不談，自己也不好再追問。
隻是這番話落在裴揚耳中，那就是另一種說法。
小同桌這般維護對方，看來是打算跟著那老傻逼走了。
想到此，一直窩在心裡的怒火似要繃不住。
裴揚害怕過會兒真要控製不住脾氣，難免傷了眼前人。
他沉悶偏過頭，一言不發推開門，就要往外走。
紀漣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想要攔著再次奪門而去的少年。
豈料，對方的蠻勁實在太大。
裴揚也根本沒想到會被小同桌攔著。
兩人狠狠相撞在一起，紀漣被這股力道撞得後退兩三步。
“嘶”
這下撞擊可是實打實的，紀漣肩頭一陣酸澀，緊接著就是如針紮般的疼痛。
他額頭的汗珠瞬間就冒了出來。
反觀裴揚，倒是身強體壯，一點兒事都沒有。
見紀漣露出的痛苦表情，他沉鬱的臉瞬間回緩，反倒是上前厲聲詢問道“臥槽，你他媽棉花做的？！”
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軟的人。
就這麼用力一碰，就快要碎了般。
“我操你的紀漣！碰到哪了？讓我看看！”
裴揚嘴裡的臟話控製不住的往外冒，手上還不停摸索著對方。
“呼嘶。”紀漣喘著氣，他平時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被這麼撞一下，確實一會兒沒緩過來勁。
但他還是固執的伸手拽著麵前的人。
生怕再一個不注意，人就離他遠去。
“裴揚，對不起，你彆生氣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生氣，但紀漣還是先聲開口道歉。
他是真的害怕麵前的人再次不管不問的撇下自己。
耳邊落下的這幾道柔軟又膽怯的呼吸聲令裴揚腳下生根，他根本無法邁出一步。
此時的他算是明白了，不管紀漣做什麼，他都能接受。
隻要是他喜歡的，能讓他開心的，他都可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