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這一嗓子,讓大廳內的視線全轉移到他的身上。有人要他講講他看到的情況,有人要他講大消息。
秦冕也有些期待,想知道他的大消息是什麼。
王吉笑著看大家嚷嚷,待嚷嚷聲稍降之後,他指指自己的桌子:“能幫我買了不?”
眾人哄堂大笑。
這也是一個妙人,竟然想用這種方式來讓人給自己買單。
三個先天境幾乎同時站起離開大廳,都留下一句話:“我也去看看。”
有人笑道:“王吉,我出十塊上品元石。”
有人跟著附和:“我也出十塊。”
秦冕也屬於附和人中的一員。
權當找一個樂。
王吉還真記住了這些願意出元石的人,挨桌收取後笑道:“那裡圍觀的至少有六百修士,其中有六個元嬰,至少三個是焦山宗的。”
沒等彆人張嘴,他又說道:“大消息是我偶然聽到的,說是西洲南部接近南洲一個叫芒川的地方出現地動,似乎有古代洞府出現的跡象。”
有人問道:“怎麼知道是古代洞府出現?”
王吉搖頭:“我也不知道,人家就是這麼說的。不過,焦山宗那些正在圍觀的脫凡境已經有人返回,似乎準備去那裡看看。”
有人大聲說道:“芒川距離我們這裡有五十萬裡,得抓緊往那裡趕。”
於是乎,二樓到處都傳出“結賬”的吆喝聲,有人急不可耐地下樓,找掌櫃的結賬去了。
一時間,二樓空了一大半。
秦冕也加快了吃喝,一邊在記憶搜索芒川的信息,發現距離鎮遠宗並不是很遠,不到十五萬裡,那裡是一片有沼澤的崇山峻嶺,沒多少人煙。
確實可以去看看,萬一又是合體境的呢?
能引發地動的,不會低於合體境。
中洲在千年前出現過一個合體境洞府,裡麵爆出過大量資源,雖然絕大多數都被焦山宗獲得,但也有其它大小勢力獲得不少。
五大宗門原本水平差不多,焦山宗獲得那些資源後,很快將其它四個甩開;那些獲得資源的散修或小家族也很快成長起來,成為一方小霸主。
來這裡的計劃已經完成,對範家和暗花樓的報複已經完成,憋在心裡的氣消得差不多了;對毒家的報複要回宗門才能進行,毒埭還在冰獄中未出,這些可以往後放放。
很多人離開,剩下的絕大多數人則拿出傳訊玉牌往外傳送消息。
秦冕也想傳送,但這裡距離鎮遠宗太遠,而他的傳訊玉牌最多隻能傳送萬裡,根本傳不到鎮遠宗,不然也想告訴姐姐秦芷,讓她也去看看。
他心歎。既然已經出現地動的現象,洞府的出現已經隨機的,沒時間回鎮遠宗了;希望鎮遠宗的人能聽到這樣的消息,派人過去看看,萬一能撿點漏也是好的。
快要吃完時,有七個先天境在小二的帶領下來到二樓,直奔靠牆的一張大桌。那7人昂著頭,一個個地斜睥在座諸人。
忽然,一個先天境後期停下腳步,看向角落方向。
那目光,似要噬人。
其餘六人也瞬間停下腳步,朝角落走去。
一個個的兩眼通紅,直射角落。
小二發現不對,也把目光看向角落。
還在吃喝的,還在傳送消息的,也發現這詭異情況,全都把目光看向角落……
秦冕正在若有所思地吃著喝著,忽然感覺一道道殺人的目光射向自己,凝神看去,原來是七個先天境,他們都緊緊盯著自己。
有兩人有印象,在藥穀秘境中殺範春後被嚇跑的,那時候就是先天境初期和中期。
他緩緩喝下一口酒,慢慢地咽下去,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焦山宗的,還是範家的?”
他這麼一問,那七人有五人收起噬人目光,隻留一臉憤怒。
有一個還帶著噬人目光的先天境後期喝道:“秦冕,膽子不小,竟然還敢留在這裡。”
秦冕夾起一筷子菜,慢慢地嚼巴嚼巴再咽下去,這才回應道:“我記得你,當時我殺範春的時候,你是第一個被嚇得屁滾尿流逃跑的。怎麼,到了楷固城,你那病治好了?”
接著,他呼地站起,抬起手來。
那七人大驚,全都驚慌著迅速後退,有一個還顫聲吼道:“怎麼,想在這裡殺人?”
七人後退,撞翻了兩張桌子,恰好那兩張桌子還有人在吃喝,酒菜都被撞到地上。
二樓的人這才明白。這個坐在角落不聲不響吃喝的青年,竟然就是殺了焦山宗和範家不少弟子的秦冕。
膽子不小,竟然敢來楷固城!
一人甚至驚訝發問:“鎮遠宗那位新王,就是因為你才出手的嗎?”
他的這一聲問,那七人沒有回應,秦冕也沒回應。
那人馬上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該出聲,這是範家和焦山宗的傷疤,於是趕緊悄然離開桌子,快速下樓。
不過秦冕馬上發現一個問題,自己現在是合體境的弟子,不能再向以前那般低調,不然會毀了師尊的名聲。
他現在代表的不隻是自己,還代表著師尊。他敢於朝範家太老祖出手,何嘗不是一種暗示呢?
想到這些,秦冕決定開始改變,不要怕展現,不要怕針對。
他滿臉嘲諷:“無膽鼠輩。”
接著滿臉無奈地搖搖頭:“看你們那架勢,我還以為要動手呢。不管你們是焦山宗的還是範家的,我隻能送你們兩個字:真慫!”
看到他的神態,聽著他的話,二樓那些食客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是在激發矛盾,慫恿他們出手嗎?
這裡可是楷固城,距離焦山宗隻有百裡路程,萬一焦山宗的人真的動手,那開始有源源不絕的人,他一人能打出去?
秦冕還真希望他們能動手。
雖然說暗殺令範家損失慘重,但不能阻止範家繼續對付自己,因為他們不知道是自己乾的;隻有把這些同階或超一階的打慘,他們才不敢繼續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