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葉清秋不禁咬住了紅唇，一時竟不知道該恨，還是該憐憫！
“你耳朵聾了是吧？”
賴蘋卻不管這些，一腳直接踩在林城手上，使勁碾壓，怒罵道“給我撒手！”
十指連心，林城慘叫一聲，終於不敢再去撿湯，瑟縮成一團呻吟起來。
“真賤，非要揍你才聽！”
賴蘋這才滿意的停手，轉頭道“清秋，彆管這傻子了，周少說帶著省城金陵的兒科專家來了，咱們先下去接一下。”
“……嗯。”
葉清秋硬著心腸轉過了頭，眼底卻閃過了一絲痛苦。
‘林城，雖然我恨你，但不管如何，你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可林城依舊瑟縮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仿佛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般。
……
“爸爸，爸爸你沒事吧……”
等大家都離開病房，小蓧費力的從病床上爬下來，想把爸爸扶起來。
可她年紀太小，根本沒有力氣，反而自己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手上的針頭都鬆動了，一點點鮮血在輸液管當中湧出。
“嗚……”
小女孩疼的直接哭了起來。
“囡囡！！”
林城被賴蘋踩的痛徹心扉，指骨都要裂了，可見到這一幕，卻顧不上自己，猛地爬起來，顫聲道“囡囡你怎麼了？爸爸去找醫生……”
“爸爸我沒事，我不疼……”
林小蓧堅強的搖頭，反手抱住林城，帶著哭腔道“爸爸，你疼嗎？”
十指連心，林城怎會不疼，臉都白了，卻努力地擠出笑容“不疼，一點也不疼！爸爸腦子笨，但身體可，可好了！我，我撿瓶子，一下撿了三百多個，賣了十二塊錢呢！囡囡你，你莫哭呀……”
不知道那句話觸動了小女孩，哭聲一下響了起來，林城頓時手足無措。
他笨拙的安慰著，可林小蓧眼淚更加洶湧了，嗚咽道“爸爸，你恢複正常好不好？”
“媽媽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不是個傻子，不是傻子……”
“好！好！我，我答應囡囡！我答應囡囡！！”
林城死死的抱著女兒。
在他癡傻的世界裡，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正常，也不知道什麼是恢複。
但望著女兒滿是淚水的麵龐，他隻能死死的攥著拳頭，發誓道“爸爸發誓……一定做到！用命也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