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未這次被皇上安排去外地處理公務,近乎一個月沒有歸家。沒想到一回到家中,就被老夫人拉著哭訴了好一番。
“老大,你快把你媳婦叫回來吧。這個家不能沒有她啊。這些日子她不在,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啊......”老夫人說著,毫無臉麵的大哭起來。
李殊未實在是被逼無奈,他甚至來不及仔細休整一番,換了身衣服,就頂著瘦了一大圈的臉跑來接薑南秋,不過雖然他看起來憔悴,消瘦,但是他那謙謙君子的風度形象卻是絲毫不損。
拉著薑南秋的手,李殊未笑得又溫柔又深情:“夫人,為夫接你回家了。”
薑南秋看著這張裝模做樣的臉,心中除了厭惡憎恨,再無其他感情。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想到隱藏在暗處的那雙眼睛,她甚至不能甩開他的手。
也是時候回李府了。一切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吧。
雖然和外祖母說了李殊未和自己如今的關係,但是不可否認,李殊未一直以來對薑家二老是謙和有禮的。他對薑家也很有臉麵,各處多有照拂。伸手不打笑臉人,又是在這樣的場合,外祖母隻能強自笑著看著薑南秋被李殊未帶著離去。
剛下馬車,薑南秋就被李府的二夫人以及三夫人給緊緊地攙扶著,兩人那個殷勤勁真叫薑南秋意外!
“大嫂,你可回來了。都怪我身子不好,以後隻好再辛苦大嫂了。”二夫人說道。
三夫人也放下了那高高在上的架子,艱難地說道:“我們三房也是,都靠著大嫂扶持,要不然早就喝西北風了。”
老太太更是冷哼一聲:“說起來怪心疼的,老大向來最孝順,就是吃了老實人的虧,不像你們倆能說會道,事沒做,福卻享了。”
......
薑南秋冷眼看著這一大家子演戲,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道:“老話說管家三年狗也嫌棄。我自認為費勁心力,不曾貪圖公中一文錢,可辛苦一場卻被熱背後辱罵,到底寒了心。二嫂,你家小少爺彆後說我的話,該怎麼算?”
小少爺罵人的事,眾所周知,隻是這個節骨點掀出來,那就不能善了。要不然,還真得全家喝西北風了。
最後,在哭聲中,二房的小少爺挨了10藤條才算了事。
薑南秋也並不是說為了李府好才這樣做,實在她不想忍的就不忍了。
就像她當著眾人麵對小少爺說的:“我知道,你今日挨打了,並不會心生悔意,隻會更恨我,但是你隻要學會了什麼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就夠了。而做主子的尚且要管住自己的舌頭,做下人的怎麼還敢口無遮攔?往後若再有人敢挑撥離間,調油加醋,亂論官家之事,就打五十大板然後趕到莊子上去。”
所有人都身子一顫,頭也低得更低了。
......
回李府後,李殊未倒是夜夜和薑南秋睡在一間房。
薑南秋本就打算和他分道揚鑣,他突然天天來,她還不能趕他走,倒是有些煩躁。
想起目標人物姚銳岩,薑南秋心中更是鬱悶。薑南秋雖然不想那樣膚淺,但是男子還真是那麼一回事,見到漂亮女人就會挪不動腿眼睛也黏住了。明明之前夜夜抽空偷著來看自己,怎麼得了自己的身子反而違背自己的承諾了呢!明明說好的昨夜來看自己,卻沒有來。
昨夜薑南秋苦苦等了大半宿也不見他來。
接著,薑南秋就回來了李府,李殊未這個麵明麵上的丈夫更是夜夜睡在靈研閣,姚銳研是想來更來不了了。
雖然皇上暫時來不了,那一夜到底有收獲,薑南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安慰自己,要不了多久,這個孩子也是能夠讓大夫摸出來脈象的!日子還是很有盼頭的。
想到上一世這段時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以防萬一,薑南秋又服下了平平安安。
因為昨夜沒睡好,薑南秋接下來幾夜夜夜安眠。
皇上卻是連著好幾夜睡不好。
本來說好的,夜裡去找薑南秋,畢竟自己在她神誌不甚清晰的情況下,要了她的身子。
誰知當夜,太後突感身體不適,姚銳岩著急忙慌的,不但沒去,還把這赴約的事給忘記了。
直到好些天太後身體好轉了,他想起這事,卻被影衛告知,那李殊未回來了,早就把把薑南秋接回了李府。兩人還夜夜睡一間房。
姚銳岩心裡是不大開心的。
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喜歡薑南秋的。但是她如今畢竟頂著有夫之婦的身份!他覺得自己太過卑鄙!
這件事情,得從長計議才是!
接下來幾日,薑南秋足不出戶,也不再想皇上來不來的事了。反正到了點,肚子會鼓起來,影衛自會告訴他,他不來也得來!她已經服用了生子丹,這就是未來的皇子,這是已經改變不了的事實。
況且,作為一個當家主母,每日裡可是有數不清的事情等著她。
就說薑家財大氣粗,雖然薑南秋和外祖母叮囑過了,對著李家要扣一點。但是不過一個回禮,就夠薑南秋處理的了。
這回禮不僅種類繁多,數量也不少,薑南秋運嫁妝的車子那麼多輛,自己隻帶回來一些尋常的衣衫和日用品,僅僅占用兩輛馬車,這次回來,那剩下的空出來的車子,居然差不多裝滿了。
薑南秋看著長長的單子,心情複雜,她不願意白白便宜那幫人,想了想,她決定好好用這些東西,讓他們都派上用場才是。
......
李殊未這日卻是在家中陪著薑南秋。
他看著這個陪伴自己三年的妻子,眼中情緒複雜。即使自己剛開始虛情假意,可是日日麵對著這樣一個溫柔大氣又善良又格外美豔的人兒,又怎麼會無動於衷!所以才會情不自禁維護她!可是在家族重業麵前,這些愛的分量似乎遠遠不夠。他終究要舍棄了她。
“夫人,今夜我帶你去參加一個宴會。”他看著薑南秋說道。
薑南秋沒有抬頭,卻嘴角輕翹,是已經到了那個時候了嗎?所以,他還是想著犧牲自己?
薑南秋的眼睛直直地看進他的眼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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