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已經無法睜開眼睛,知道薑南秋來了,她心中安定,聲音微弱地說道:“秋兒,外祖母.....怕是不行了......這兩個孩子,你一定......讓他們平平安安生下來......無論用什麼方法.......”
薑南秋卻是不想再聽下去了,她端過旁邊奴仆托盤上的麵條,夾出一些送入外祖母的口中,一邊勸說道:“外祖母不要怕,秋兒來了,秋兒陪著您。無論是您,還是兩個小舅舅小姑姑,都會好好的。若外祖母,若是您走,獨留下兩個孩子,孩子沒了母親,怎麼辦?外祖父怎麼辦?沒有您和外祖父在我身後坐鎮,在李家那如狼似虎的地方,我恐怕都活不到生孩子那一日了......”
外祖母的眼角濕潤了。
“外祖母乖,咱們先吃點東西,隻要吃飽了,才有力氣生孩子......”
雖然是緩慢的,但是外祖母到底張開了嘴,一口一口吃完了所有的麵條和雞蛋,連麵湯都不曾剩下。
薑南秋雖然倦累地差點倒下,但是到底徹底放心了。
經曆了這麼些次,她已經無比相信係統這個仙人和他那些神奇的丹藥了。
薑南秋再不敢離開,就緊緊守候在外祖母的旁邊。
終於,經曆了四個時辰的跌宕起伏,外祖母終於生下來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男嬰。
大夫和產婆都看過,母子三人都十分健康!
雖然大夫這樣說,薑南秋趁著無人察覺,在給為祖母喂水的功夫,給她服用產後修複丹。薑南秋考慮到兩個孩子實在是太小太珍貴了,就給兩個孩子分彆服用了一顆健體丹。
然後薑南秋帶著四月和如畫出了產房,一同出來的,還有一個被堵住了嘴巴,被兩個強壯的奴仆押出來的看起來慈眉善目的產婆。
李殊未詫異!
忙完這一切,她的眼睛幾乎都睜不開了,幾乎瞬間就能睡死過去。
服侍的丫鬟們知道大小姐這是累著了,她的肚子又這般大,害怕地趕緊送了她去房間休息,又請來大夫來看。
還是那位給外祖母初診出喜脈的老大夫。
經曆了外祖母的那一遭,老大夫從最初的不自信,到京都其他大夫和自己診脈一致結果的恍然大悟,到如今,他再度變得自信起來。
老大夫摸著自己的山羊須,搖頭晃腦道:“夫人隻是累了,多多休息即可。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都很健康。”
照顧薑南秋的四月和如畫,這才喜極而泣。
薑南秋醒過來後,就叫來了李殊未:“那個產婆,可是你安排的?”
薑南秋從王媽媽那裡知道,那個產婆居然差點給外祖母喝帶紅花的水,幸虧周圍服侍的人早有薑南秋叮囑,才沒有成功......
想想若是成功了......薑南秋一身冷汗。
李殊未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秋兒,我也是為了你,彆人如何,我不關心,但是你能留下一條命,對我來說都是好的......”
薑南秋卻是想要撕了他的心都有了:“李殊未,彆說的那麼冠冕堂皇,情真意切,我看著惡心!我能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賜。三房那兩個孩子,是誰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李殊未從來挺立的身姿因為這話都佝僂了:“原來你都知道,怪不得......是我對不住你......”
薑南秋嘲笑道:“你當然對不住我,怪也隻能怪我當初瞎了眼,不該救了個白眼狼!”
.......
外祖母生產完,還沒做上幾天月子,薑南秋就提前生產了。
徐公公連滾帶爬地跑過來,告訴姚銳岩,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姚銳岩一個激動,他剛坐下不到一刻鐘,手上的茶杯直接掉落在地上。
他站起來就想衝過去,然而徐公公卻提醒他:“皇上,夫人如今在李府......”
姚銳岩頹然地站在原地,是啊,他怎麼忘記了!
他原本想著薑南秋那邊能在生產之前離開李府,隻是天不遂人願,河間那邊出了暴亂。他和薑南秋思來想去,不如就住在李府直到生產後,畢竟和離一事一出,又要連帶一大堆事情出來,而他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兩人安排好一切,姚銳岩就帶著太子姚歲辭去那邊兩個月,回來還沒把屁股下的凳子坐熱了,就聽說薑南秋要生了。
如今薑南秋在李府生產,他還不能明目張膽地過去陪著薑南秋。
姚銳岩如今是無比痛恨太子和李殊未這兩個男人了。
相對於皇上這邊的急躁不安,靈妍軒這邊燈火通明,有條不紊的行動著。
薑南秋直接按著四月的手走到了產房,同時吩咐如畫去做一碗素麵臥兩個雞蛋。
等到李殊未和李老夫人和各房夫人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靈妍軒內處處井井有條,安排得妥妥當當。薑南秋也在忍著陣痛大口吃麵,幾人對視,感覺自己似乎來了也沒有什麼用處。
“老夫人,老爺,各位夫人,正殿點了驅蚊子的香,還是去正殿休息吧。”如畫上前說道。
雖然經曆外祖母生產一事,薑南秋和李殊未是徹底撕破臉了,但是隻要一日還在李府,他們還是得敬重這些主子。
“夫人可還好?”李殊未仿若兩人之間什麼都沒有,關切地問道。
“回老爺,大夫說夫人身子康健,不過因為是頭胎,可能會艱難一些。”如畫說道。
“照顧好你家娘子,和屋內的產婆奴仆們傳話,孩子生下來後有重賞。”李殊未叮囑道。
如畫過去傳話,幾個產婆和奴仆們果然更加賣力了。
白姨娘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過來了。她站在隱秘的角落,死死盯著產房內,嘴角是詭異的光芒。
等待生產的過程總是漫長的,李老夫人看著自己俊逸的大兒子,忽然問道:“上次你去探望她外祖母生產,那邊給了什麼?秋兒如今可是越來越吝嗇了,我們李府都要喝西北風了,她還在那兒吃獨食。要不是你攔著,我可是早就找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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