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卻道,“姑娘不必擔心,嬤嬤們先帶你回鎮國公府,順便把府醫接來龍安寺,也好為夫人診一診脈。”
事出從權,那婆子毅力拿的焦急擔憂,仿佛真心實意地為薑南秋的病勢憂心一般。她的意思是讓榮夢晗先回鎮國公府,之後再將府醫請來龍安寺。
榮夢晗也不願在這龍安寺裡空耗光陰,便點了點頭。
她坐上了馬車,聽著車輪滾滾的聲響,遙想到從寺廟到鎮國公府還有半個多時辰的路途,便閉上眼睛睡了一會兒。
大概國了一刻鐘後,馬車行到一處僻靜的上頭。前頭的馬夫忽然勒住了韁繩,與那跟車的婆子麵麵相覷了一眼,隨後兩人一同跳下了馬車,往莊野的方向逃去。
穀翠也睡得正香,後之後居地發現馬車停下後,便立刻撩開簾子去問馬夫緣由。可是睜眼四望,卻隻瞧見了一望無垠的荒山野嶺,哪裡還有馬夫和婆子的身影?
穀翠陡然意識到了不對勁,慌忙回身去搖醒了榮夢晗。
“姑娘,出事了。”穀翠出口的話發著顫,額間都是豆大的汗珠。
榮夢晗緩緩睜開眸子,順著穀翠的指引去瞧車簾外的景象,果真隻能望見一片荒無人煙的孤寂。
此處隻有一條條坎坷不平的山路,和那滿是肅穆冷意的蔥蘢密林。如此荒無人煙,著實令人心生懼意。
穀翠喚了馬夫和那兩個婆子的名字,卻遲遲得不到回應。這條寬敞的山道上,孤零零的,似乎隻有她和穀翠所稱乘坐的這輛馬車。
榮夢晗的一顆心如同掉入了寒潭,若是她還意識不到不對勁,那就是白來了這世上一遭了。
此時,一陣陣胡曉得風聲往她的臉上刮來,吹得她寒毛直立,整個人止不住地發顫。
她緊緊攥住了穀翠的手,主仆二人一同跳下了馬車,意欲往龍安寺的方向奔去。隻是突然,蔥蘢密林裡露出了縷縷鋒芒畢露的劍光寒氣。一瞬間,便有十數個蒙著麵的黑衣刺客從密林裡提著劍而出,他們裹著濃厚肅殺之意的眸光堵住了榮夢晗和穀翠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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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薑南秋正愜意地躺在雅間的石青色迎枕上。玉兒,淩青,淩寒正在品評著龍安寺素齋的滋味。主仆四人其樂融融地說笑了一陣。
薑南秋便安心午睡了一會兒,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日落西沉。
也許是榮夢晗這個心腹大患即將被鏟除的緣故,薑南秋的心間一派安寧與歡喜,一顰一笑間儘是生動的躍然。
用過晚膳後,薑南秋進了佛堂,為自己早已身亡的姨娘誦經祈福,盼著姨娘能夠頭胎去個好人家。
夜來無事,她與丫鬟們閒話幾句便要上榻安歇。雖然說雅間的一切陳設都較為簡陋,但是薑南秋並不是什麼嬌氣之人,囫圇一夜也就過去了。
淩青和淩寒睡在隔壁廂屋,隻有玉兒睡在了薑南秋所在的雅間之內。
前半夜風平浪靜,可到了後半夜天邊竟是刮起了一陣陣妖風。那風聲如同炸開在天際的驚雷一般吵嚷不已,聲音裡藏著顫動忍心的冷厲,陡然驚醒了躺在床榻上的薑南秋。
薑南秋輕喚一聲,“玉兒。”
玉兒素來不會睡得很沉,她一喚,就會醒來。
可此時,無論薑南秋怎麼呼喚她,躺在羅漢塌上的玉兒都累了任何聲響。
外頭的風聲依舊呼嘯。薑南秋瑟縮著眸子,俯身去探被她藏在枕頭底下的匕首。
那匕首小巧而鋒利,隻要用力得當,那尖利的刀刃便能輕而易舉地割破人的喉嚨。
薑南秋穩了穩心神,才從床榻上坐穩了身子。然後,她便聽到了竹簾後響起了一道極輕的嗤笑聲。
那笑聲如同蟄伏在暗處的毒蛇,終於鎖定了自己的獵物,沒來由讓人出一身的冷汗。
“是誰?”薑南秋肅著容,太高了下巴不肯露出半點怯意來。
而立在門簾後的人也終於肯往前走了一步。
借著影影綽綽的夜色,露出了他那張俊冷陰寒的麵容來。
看清楚來人的樣貌後,薑南秋不可自抑地發起都來,隻將袖袋裡的匕首攥得更緊了幾分。
“六皇子為何會出現在此處?”薑南秋抖著聲聞。
蕭桐勾唇一笑,眼底有戲虐和譏諷。
“本宮最不喜歡裝傻充愣的婦人,景婦人弱受遂了本宮的意,興許還有一條命可活。”蕭桐那雙不懷好意的冷眸,朝著薑南秋所在的床榻步步緊逼。
他踩在青石地磚上的每一步都極為緩慢。仿佛是在享受著薑南秋的懼意。
這樣鮮美嬌弱的獵物即將被他拆吞入腹,他心中焉能不痛快?
頃刻間,薑南秋的背脊已貼上了床壁之上。
她已經退無可退。
而眼前的蕭桐如山般立在她麵前,那目光放肆地遊移在她婀娜的身段之上,“景夫人意下如何?”
他的語氣輕快,淩遲般地絞殺著薑南秋的自尊。
她若是想要活命,就要屈辱地服侍他一回。這位暴戾又殘忍的皇子望著她的目光裡,根本沒有將她視作人的尊重,就仿佛她是個玩物,是個供人耍弄的瓷器一般。
薑南秋掙紮於世,在鎮國公府裡汲汲營營。她孝順王氏,尊敬景那之,與榮夢晗周旋暗鬥,所做的一切都隻是想讓自己活得有尊嚴,有體麵而已。
所以,她怎麼願意委身於眼前之人。
且不論這個陰翳殘暴的皇子會不會使出可怖的招數折磨她,若是真被他得逞,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世子夫人一位也煙消雲散了。所以薑南秋打定主意不肯出聲,隻是躲避著蕭桐的目光,司機行動。
然而,在這漫長的等待中,蕭桐卻耗儘了耐心。
他饒有興趣地瞥了薑南秋一眼,之後,便伸出大掌抓住了她的腳腕。他隻用了幾成力道,滿副掙紮的薑南秋便被他拖到了身下。
他死死地壓著薑南秋的雙手雙腳,冷眼問她,“景夫人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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