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知道時煜長得好,可從前做男子時,她從未將好看這樣的字眼往他身上想。
衛清晏收回視線。
心裡唾棄自己沒出息,一張從小看大的熟臉,還驚豔個什麼勁。
旋即,閃身進了其中一間房。
時煜將她神情儘收眼底,眉眼含笑地留在外頭,替她望風。
山寨不大,亦不複雜。
但作戰前探敵情,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
衛清晏轉了一圈,山寨裡隻有十幾人在。
其餘人許是得了任務,下山劫道去了。
摸清裡頭情況後,她便回到了燕嵐等人的歇腳處。
燕嵐見到人來,忙遞了一隻烤好的兔腿過去。
衛清晏接過,咬下一口,咽下,而後將自己探到的情況同大家說了。
主要是說給燕嵐聽的。
這一場複仇的誅殺,她是主場……
夜色下,山匪窩裡亮了許多火把,幾十個山匪正講著葷段子,喝著酒,劃著拳,鬨得正歡。
接連兩道慘叫響起,讓喧鬨戛然而止。
寂靜片刻後,主位上的獨眼男人騰地站起,將手中的碗往地上一摔,“兄弟們,有人闖山,抄家夥。”
其餘山匪麵目凶惡地跟著摔了碗,武器還沒拿起,一道人影被踢了進來,重重地砸在了堂中放著烤全羊的桌上,桌子四分五裂。
隨後是十幾人執劍而入。
為首的是個梳著婦人發髻的女子,十幾人裡唯獨她沒有以麵巾遮麵。
獨眼半眯看清婦人長相,又看了眼地上已經斷了氣的三當家,眼皮跳了跳,怒道,“你這個賤人,命真夠大的,還敢帶人進山,老子弄死你。”
其餘山匪也反應過來,拿起家夥便向衛清晏等人殺來。
裡頭並非沒有身手好的,但杜學義是用心將他府中拔尖的十人挑給了衛清晏。
山匪凶惡,跟著杜學義在戰場廝殺過的護衛,又豈是等閒。
衛清晏始終護在燕嵐身後,時煜閒庭信步般走在衛清晏後麵,手裡抵擋山匪的攻擊,眸光關注著衛清晏。
獨眼男子身手在燕嵐之上,但他與燕嵐對了數十招,未能傷她半分,反被衛清晏踢飛了幾次。
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在山裡作威作福慣了的人,怎受得了這個屈辱,嘴裡便不乾淨起來,“臭娘們,如今找了幫手倒是囂張起來了。
先前被老子壓在身下,被寨裡的兄弟們輪番弄時,可是可憐得緊,老子看你還是被弄少了,等老子殺了這些人,非得往死裡折騰你不可……”
“畜生,我先要了你的命……”獨眼的話徹底激怒了燕嵐,亦勾起那些她不敢回想,噩夢般的記憶。
憤怒,羞恥,惡心,恐怖,痛苦等所用情緒湧上心頭,化作狠厲。
她連番出招,又有衛清晏在身後護航,獨眼男子很快被她刺中心臟。
劍拔起,再刺,拔起,再刺,一下,兩下,三下……
獨狼胸腔如爛泥,徹底沒了氣息。
燕嵐雙手握劍,用力一揮,直接削去了他的腦袋,還有她心裡蝕骨的恨意和難堪。
旋即轉身,又衝向另一個……
不到半個時辰,除了驚蟄手中的二當家,所有惡徒皆斃命。
“饒……饒命……大俠饒命……”一股異味衝鼻,被擒的二當家尿了褲子。
驚蟄靈光的提著人出了屋,安遠侯府的護衛跟著出去了兩個。
驚蟄三人很快折返,“交代了,這些人裡,有一半本是死犯,被縣令偷偷放出,做了山匪,聽縣令指使……”
果然是這樣,時煜看向了衛清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