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大人什麼都想不起來嗎?”
“澤兒呢?”
太子和譽王的聲音同時響起。
譽王用力抓住他的胳膊搖晃,“我兒子呢,把我兒子還給我。”
龔明誠被他晃得腦袋發暈,用力推開他,“譽王現在才想著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太晚了。”
“你有法子對不對?你有法子讓我兒回來,對不對?”
譽王聽不進龔明誠的話,隻執著於自己想要的答案。
龔明誠捏了捏眉心,身形微晃,“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我頭痛的厲害。”
他麵色說不出的疲倦,好似脫力了般。
王剛正攙了他一把,“本官不信鬼神,但剛剛你身上發生的事,本官也隻能用鬼上身來解釋。”
“鬼上身?”
龔明誠臉色蒼白,“誰上了我的身,又做了什麼?”
說完,想起什麼,臉色更蒼白了,“時承澤?他是不是替自己伸冤了?”
王剛正搖了搖頭,不打算詳說的樣子,隻道,“你瞧著不太好,尋個地方歇會吧,後頭的事我和王大人繼續。”
三司會審彼此交叉,一主帶兩副,少了一個大理寺少卿,還有王剛正和一個刑部侍郎。
龔明誠確實累得很,順勢離開了審訊室。
譽王想要攔住他,卻被王剛正示意人拿下。
審完了譽王妃,該輪到他了。
“澤兒,你回來,父王錯了啊,父王知道錯了,父王隻是不敢承認。
父王不想被人看輕自己受一女子蒙騙,不想讓人看輕連自己的兒子都教不好,護不住,父王錯了,澤兒你回來。
我三十而立的年紀才娶上了妻子,你母親多年未孕,我們受儘彆人嘲笑和白眼才有了你,我怎會不心疼你。
我隻是不知道她會如此害你,澤兒,告訴父王,你在哪裡……”
龔明誠的腳步微頓,撫了撫胸口的紙符。
那有什麼鬼上身,不過是清晏叮囑他,若紙符灼熱得厲害,便說出先前那番話。
想必是清晏猜到了譽王的表現,知道時承澤會再度對譽王失望,才有此安排。
他亦是父親,見譽王糊塗至此,對時承澤多了一抹心疼,低聲輕語,“你不願告知他,你的屍骨在何處,不願回時家,但總要有個安骨處。
若不嫌,我便在龔家祖地給你尋一處地方吧,想必我龔家祖先能理解我所為,不吝分你些香火。”
龔明誠沒想真的會有回應,原本冷卻下來的紙符,再度溫熱起來。
這是同意了?
龔明誠心裡更沉重了,時承澤這是被譽王傷透心了,所以寧客居他龔家祖地?
但又不確定自己是否理解正確,他得去找清晏問問清楚。
審訊室裡,太子留下來聽審。
他心知此事是他搶了容王的功勞,不敢絲毫鬆懈,隻要將這件案子早日查清,為百姓除害,便是他作為太子的建樹。
可他卻不知,這一切都是容王引導的,更不知,因為這件事,他將麵臨著什麼。
隻想著不能讓容王有出頭的機會。
而被他忌憚的時煜,此時正和衛清晏到了城外他養病的寺廟。
那寺廟的地下室,關著剛從莊子上救出來的李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