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見她竟敢跳湖,還囔得這麼大聲,忙命令護衛,“將她帶過來。”
他沒想到衛清晏竟是個這麼烈的性子。
若今日她跳了河,他就要落下一個藐視聖意,威逼未來嬸母的罪名。
衛清晏見護衛往他這邊過來,越退越快,“你們不要過來,我與容王是陛下賜婚,我絕不入東宮做良娣,不要過來……”
護衛也知事情嚴重性,忙加快了速度,可他們的速度哪比得過衛清晏,等他們追到跟前時,衛清晏已經入了水。
安遠侯府的馬夫見狀,忙喊道,“快來人啊,救救我家小姐……”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來大批的人圍觀。
東宮護衛見人已經下了水,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衛清晏是未來容王妃,他們皆是男子,怎好下水救人。
何況剛剛衛清晏又喊出那些話,若陛下發怒太子,他們便是替罪羊。
太子臉沉如水,怒道,“常姑娘誤會本宮的意思,還不快讓附近船娘救人。”
護城河對外是抵禦外敵的利器,對內是商賈往來,人民遷徙的重要工具,河上有不少船隻林立,自然就少不了有船娘。
有護衛忙往附近停靠的船隻跑去。
可有人比他更快,藍姝和杜學義踏著輕功而來。
馬夫見著兩人,嘰裡呱啦將太子同衛清晏說的話,講給了兩人聽。
旁邊圍著的一眾人自然也聽了個明白。
“太子以權壓人,逼我家姑娘入東宮,害我家姑娘不得不跳水以示清白。”
藍姝怒道,“若我家姑娘有事,我定會敲響登聞鼓,請陛下還我家姑娘一個公道。”
說罷,忙下水找人。
心裡倒沒那麼擔心,衛清晏在蓮花塢的時候,時常下水,水性極好。
她更清楚衛清晏的性子,絕不是會被逼得走投無路跳水的人,她跳下去,隻能是她自己跳下去。
清晏的目的嘛,聽聽百姓的竊竊私語便不難明白了。
杜學義亦道,“殿下,臣雖隻是個兵部侍郎,但也絕不是賣妹求榮的人。
何況,陛下賜婚,殿下可不將聖意放在眼中,可我安遠侯府怎敢抗旨,殿下,何苦逼我妹妹至此。
我就這一個妹妹,吃了多少苦頭,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若她有什麼事,我哪裡有命活,殿下,這是也要逼死臣啊。”
說完,他也跟在藍姝身後跳了水。
太子被兩人連番轟炸,百口莫辯,一張臉氣得通紅,隻說了句,“本宮不曾逼迫。”
底氣實在不足。
想到杜學義還給他扣了個不敬聖意的帽子,又重複了一遍,“本宮沒有逼迫。”
人們在不清楚內情時,總會習慣性地相信弱者。
和太子相比,衛清晏自然就是百姓眼中的弱者,且太子和她在此說話是事實,衛清晏跳水更是事實。
加上太子先前的確囂張地說了那些話,狡辯起來就有些蒼白無力,這些在百姓看來都是心虛的表現。
是以,這件事被百姓傳開時,都偏向了衛清晏。
第二日早朝,王剛正受容王示意,一身緋衣上朝,彈劾太子藐視聖意,目無尊長,威逼良家女子。
太子昨日回去便料到有這一遭,早早讓謝家聯合了他陣營的官員,為自己洗白。
卻不想,反而惹來更大的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