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晏失笑,“你現在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刑部尚書的威嚴,聽說你最近在刑部辦了不少事,還得了皇上讚賞。”
“那位置是你給籌謀來的,我總不能給你丟臉。”杜學義收斂情緒,正了正身子。
衛清晏見他沒再鑽牛角尖,心情也變得好起來,不由調侃道,“杜尚書好好乾,你如今可是我兄長,我娘家的靠山。”
杜學義的思緒又回到,將軍要嫁給容王了。
現在知道將軍的確是女子,先前的愧疚沒了,反倒是多了一絲得意,“那我以後就是時煜的大舅哥,他豈不是也要喚我一聲大哥。”
衛清晏嘴唇抽了抽。
杜學義這情緒轉換能力,她剛剛是不是多餘憂心了。
她還不曾叫過杜學義大哥呢,能讓時煜叫他大哥,那也算是杜學義的本事。
可縱觀這些年的經曆,杜學義想占時煜的便宜幾乎沒可能。
杜學義看懂了衛清晏的心思,突然擺出兄長威嚴,“你如今是女子,就該有女兒家的樣子,不可再隨意在男子麵前脫鞋襪,兄長麵前也不行。
還有這坐姿,你學學人家姑娘都是怎麼坐的,你這喝茶的動作也不行,你得輕柔些,再慢些……”
他不僅想占時煜的便宜,還想占一占將軍的便宜。
衛清晏,“……”
她沒記錯的話,之前杜學義還多次嫌棄她喝茶過於娘們。
見杜學義還在絮叨不停。
衛清晏沒了耐心,將手中茶盞一擱,“杜尚書,打一架吧!”
衛詩然帶著龔縉過來時,杜學義正被衛清晏按在牆上摩擦。
顧及杜學義刑部尚書的顏麵,衛清晏才鬆開了他。
杜學義理了理淩亂的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兄長說這些都是為你好。”
見衛清晏拳頭又握起,忙道,“你好生招呼詩然姐,為兄去忙了。”
他腳步匆忙,嘴裡嘀咕道,“男子時,打不過,女子時,怎的還是打不過,姑娘家家那麼彪悍,也不知道讓一讓兄長。”
再次挑釁衛清晏失敗,杜學義有些懊惱。
龔縉離他近,聽得清楚,知道他娘來找師父有正事要談,師父暫也沒空教導他,便眼眸晶亮地跟在了杜學義身後。
他實在好奇,師父那麼厲害,杜尚書竟敢挑釁師父。
衛詩然沒空管兒子去向,拉著衛清晏道,“皇上怎的突然給你定婚期了,往老家送家書的人,這會還在半路呢。”
衛詩然每月都會給祖母去一封家書,若京城有什麼大事,則用他們祖孫約定的方式,隱晦告知。
衛清晏從大姐處得知,祖母早已知曉她是女子身份,並在她戰死後,真正的大病過一場。
如今依舊時常為她的死傷懷時,她便同意了衛詩然的建議,將她還活著,如今是安遠侯府的妹妹,並被賜婚給容王的消息隱晦藏在了家書內容中。
“當年父親的安排,祖母也是知曉的,在老家那邊也有你的一份產業。
祖母知道你與容王的事,定然是會命人將那份家產送來京城給你做嫁妝。
不知能否來得及,若是沒趕上,就怕她老人家心有遺憾。”
衛清晏和祖母沒什麼接觸,祖母對她的態度,都來自大姐的口述,若是從前,衛清晏體會不到那種感情,也未必信。
可這些時日,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從前看似與她陌路的大姐,實際對她有多關照維護。
她便也願相信,遠在老家,亦有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心裡掛念著她。
衛清晏的心軟了軟,“大姐,等我去找我師父的時候,我想回趟老家見見祖母。”
關於父親的事,她也想問問祖母,或許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