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便看向霧秋。
霧秋忙領著人往外走。
忘塵和尚行至門口時,突然又轉過身看向時煜,“沒幾日就要過年了,今年還算太平,老衲明年還想過個太平年,可否?”
時煜微怔,隨後握著衛清晏的手,“晚輩亦希望歲歲太平。”
“哈哈……也是個好娃娃。”老和尚笑著轉身,“人心不足蛇吞象,誤打誤撞,貪心竟成就了好事。
女娃娃,老衲要去休息了,過年那日再來喚我。”
看著老和尚背影走遠,衛清晏道,“他始終擔心鳳昭皇後會報複大魏。”
所以,才對時煜說了那樣的話。
想要得到時煜一個承諾,可時煜能平息鳳昭皇後的怒火麼?
鳳昭皇後又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以至於忘塵和尚即便逼著林蘭亭兩人簽了承諾書,還這般擔憂?
“彆多想,或許他隻是經曆過戰亂,便多有防備。”
時煜攬著衛清晏的肩頭,“不過,關於鳳昭太子和沈常山的事,我們需得更加謹慎才是。”
他的容貌不像鳳昭帝後,身上也無任何信物憑證,沒有確鑿證據前,貿然告知身份。
若鳳昭有野心,借此誣陷大魏彆有所圖,讓他假意冒充鳳昭太子。
亦或者大魏彆有用心之人,反咬是鳳昭故意讓他混淆大魏皇家血脈。
無論哪種結果,都有可能引發戰事,大魏國力雖不及鳳昭,但總有目光短淺,好戰之人,想趁亂謀取私利。
衛清晏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她回抱住時煜的腰,有些心疼他。
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明明親弟弟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反而需要找出證據,證明自己就是自己。
而在此之前,還得鳳昭大魏兩頭瞞著,以免發生變故。
時煜胳膊下滑,亦攬著她的腰,“小晏,還有不足三月我便可娶你為妻了。
無論將來我是何身份,我都是你的夫婿。”
衛清晏心中一軟,將頭靠在他肩上,“嗯,還有不足三月,我便可做你的妻了。”
腰間的大手微微用了力,兩人彼此相擁,衛清晏想到了老和尚說的話。
“他說的貪心,是先帝吧?好事是指我們麼?”
時煜認真想了想,肯定道,“是的。”
無論先帝將他偷來大魏的目的是什麼,他都會努力將他和小晏的婚事,變成兩國的好事。
想法容易,做起來卻非易事。
兩人也隻歇了片刻,就去了皇宮,將黑衣人是皇宮暗衛的事,包括林蘭亭那些要挾的話,如實告知了皇帝。
皇帝臉色有些發沉。
偷孩子的是皇宮暗衛,意味著什麼,皇帝很清楚,可事已至此,不能不查。
先帝建立大魏後,便有專門的基地培訓暗衛。
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駕崩時,暗衛頭領自戕追隨先帝而去。
其餘的要麼繼續留用。
要麼則隱姓埋名去了先帝專門給他們選的養老之地。
皇帝當即召來他登基後,提拔的暗衛頭領,讓他徹查那黑衣人的去向。
衛清晏和時煜兩人出宮後,又去查沈常山的過往,可都沒有查出他會武功的端倪。
直到秦思賢回到京城,親眼看到昏迷不醒的母親,不等衛清晏上門,他便主動約了衛清晏一起去見鏢局的老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