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歸來,我攜皇叔謀山河!
景王的這個問題,杜六並不確定。
但他哀傷中帶著肯定,“是,主子隕了,往後,屬下隻有王爺您這個主子。”
主子如今是什麼身份,是何模樣,他並不知曉,但這六年,主子會定期單方麵聯絡他們。
可這次卻好幾個月沒了音訊,杜二擔心主子出了事,便偷偷離開基地想打探一二。
沒想杜二離開的事很快被發現,他擔心皇帝知曉後,會因此不放心他們這些老暗衛,從而借機處置他們。
正想帶兄弟們離開,景王就找上了他們,他們便順勢到了景王身邊,佯裝投誠。
他很清楚景王對主子的作用,隻要主子還活著,定然會來找景王。
隻是,他沒想到第一次配合景王刺殺皇帝,就折損了大半兄弟。
能輕易進入皇宮,還對皇帝的暗衛動手腳,皇帝定然能猜到是他們這些老暗衛所為。
隻怕基地餘下的那些兄弟,都難逃一劫了,隻願彆讓皇帝疑到主子頭上才好。
“你如何確定他一定沒了?”景王狐疑道。
杜六這些凡人總不可能和他一樣,能對先帝有感應。
“主子定期會給我們去信,最後一封信交代我們,若他不再聯係我們,便是已經不在了,讓我們此後效忠王爺。”
這自然是他杜撰的,但先帝六年前駕崩時,的確有過此交代。
杜六滿眼沉痛,“王爺,主子那般神通廣大之人,真的……真的就這樣隕了嗎?”
神通廣大麼?
景王心裡嗤之以鼻,不過是用卑劣手段學了些邪術而已。
麵上卻也是悲痛道,“本王也希望這不是真的。”
其實,他沒對杜六說實話,他一路荒唐,除了做戲給皇帝看,也是做給先帝看的。
先帝素來愛對他管東管西,指手畫腳,若先帝還活著,見他這樣定會出手懲治他。
彆以為他不知道,先帝當年將他送進景王的身子,不過是他奪舍時煜失敗,已無力飼養他,才不得已為之。
更想著讓他這陰身磨合景王的身子,將來先帝再次奪舍失敗,無身體可用時,這具被他陰氣腐蝕過的身體,便是先帝的後路。
這麼多年,他從來都隻是先帝的棋子而已。
既然景王這身子是先帝的備胎,一直想要青史留名的先帝,又怎會允許他敗壞了景王的名聲。
可先帝始終沒有出現,加之杜六的神情瞧著不似作假。
他確定先帝這次是真的死了,畢竟他學藝不精,奪舍時煜那次元氣大傷,險些丟命。
雖不知他這些年躲在哪裡,但定然是不好過的,否則不可能這麼多年沒有動作。
確定此後不必再受先帝約束,又掌握了不少臣子的把柄,想要他們臣服定是簡單不過的事。
江山就在眼前,唾手可得,景王心裡十分高興。
他不想壓製這份高興,但也不想被杜六察覺,便佯裝咳嗽將杜六打發走了,等車廂隻剩他一人時,他雙手捂著臉無聲發笑。
他做人才不過六年,便看懂了先帝的虛偽,可笑,時煜和皇帝那些蠢材,還蒙在鼓裡,以為先帝真是對他們有多好。
想象皇帝和時煜他們知道真相後的震驚和崩潰模樣,景王肩膀抖動得更厲害了。
這天下注定是他時昭的,也隻有他時昭才配。
這份好心情持續到天黑,一行人剛在驛站歇下,他便讓隨從將明月帶了過來。
他輕柔撫摸明月裹著紗布的額頭,溫聲道,“還疼嗎?”
明月不知他又是玩什麼花樣,順從點了點頭,“疼。”
“疼就對了,疼才能長記性。”景王說罷,一把將他頭上的紗布扯下,貪婪地聞著紗布上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