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縉體內有辟邪符,無法讓鬼怨通過畫像幫她找到龔縉,那便找一找這個叫杜六的暗衛……
城西的一處小宅院裡。
景王看著床上昏迷的龔縉,問旁邊的杜六,“怎的還沒醒?”
杜六回道,“綁來的路上,醒過一次,屬下擔心他鬨出動靜,便下了點迷藥。”
“弄醒他,本王不喜玩木頭。”景王手指輕刮在龔縉瓷白的臉上,“嘖,一個男子皮膚竟也這般好,身上定也不差。”
他眼中邪念絲毫不掩飾。
杜六看得尷尬,低垂了目光,問道,“王爺,龔明誠是大理寺少卿,與容王走得近,您真的要動這小子嗎?
萬一叫他們發現,是您做的,會不會影響了您的大業?”
他試圖勸道,“要不要再等一等?等您大業一成,這天下都是您的,您何愁得不到這小子。”
“本王做事,何時輪到您置喙?”
景王眉眼顯出一抹暴戾和不耐,“區區一個大理寺少卿算得了什麼?龔家若不與本王走得近,本王將來興許還會留他們一條命。
時煜奪了本王身份這麼多年,本王豈能容下與他親近之人?一群廢物猜到是本王做的又如何?
不還是隻能打著找飛天大盜的名義搜府嗎?
那群蠢貨怎會想到,早在三年前,本王就讓人在景王府通了密道,本王設置的密道又豈是他們能輕易發現的?”
“可他們找不到人,定會盯著景王府,萬一叫他們發現你不在……”
小鬼冷嗤一聲打斷杜六的話,“若連找個人冒充本王在府中休息,都做不到,本王要你們有何用?
將人弄醒,去外麵守著,莫要掃了本王的雅興,本王留你們,可不是讓你們對本王指手畫腳的。”
杜六被罵得老臉漲紅,知道多說無用,隻得拿了一個瓷瓶在龔縉鼻尖晃了晃,隨後退出了屋子。
“醒了?”小鬼看著幽幽睜眼的龔縉。
“你是誰?”龔縉腦袋沉得很,想要晃晃讓自己清醒一些,卻發現腦袋似千斤重,雙手被反剪綁在身後,雙腳亦被捆住。
他隻得用力閉眼,再睜開,好看清眼前人。
“你猜本王是誰?”小鬼看他這懵懂模樣,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龔縉記得自己是去莊子的路上,被人打暈的。
如今這副模樣被綁著,情況很是不妙。
聽眼前人自稱本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他想起來,前些日子聽安遠侯和師父聊天時,提到景王即將回京。
景王是婉儀姨母的夫君,母親與婉儀姨母不親近,他也隻在景王和婉儀姨母成婚那日見過景王一麵。
如今過去六七年,也隻大約記得是個相貌溫潤的男子,可眼前人這張臉與溫潤絲毫不沾邊,眉眼裡皆透著一股邪惡。
實在不像是印象中的景王。
但他當時師父提及景王時的語氣,很是嫌惡。
被師父嫌棄的人,定然不是什麼好人,也就是說,眼前人真的可能就是景王。
“我猜不出來,恩公可願告知我姓名?”龔縉臉上一片赤誠。
小鬼微愣,“恩公?”
龔縉眸光晶亮,“你從壞人手裡救下我,自然就是我的恩公啊,我往後定要報答你的。”
“你為何覺得是我救了你,而非是我綁了你?”小鬼問道。
龔縉肯定道,“那不可能,恩公慈眉善目,和我在話本子裡看的神仙一樣一樣的,怎會綁我。
定是你發現我被壞人劫走,才救下我的,對不對?”
慈眉善目?
神仙?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誇自己,小鬼突然哈哈大笑,覺得有些意思,便問道,“那話本子可有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