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還沒看清來人是誰,頭上就被黑布罩住,隨後下身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衛清晏一腳踩在小鬼的下身處,與此同時,手中匕首往床帳上一劃拉,打個旋又回到她手中。
剛看清是衛清晏的龔縉,被落下的床帳蓋了個嚴嚴實實。
儘管如此,他也清晰地聽到有什麼東西被踩爆的聲音。
聯想景王淒慘的叫聲,他忙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襠下,師父威武,但也有點嚇人。
總歸心裡還是痛快的,正想扒開床帳看壞人下場,就聽得衛清晏用男聲道,“蓋好。”
聽衛清晏沒用自己的聲音,龔縉意識到師父是不想暴露身份,忙乖乖躲回床帳裡,卻豎起耳朵凝神聽著帳子外的動靜。
衛清晏看了眼床上乖乖呆著的人,眸光溫柔,轉向小鬼時,眼中冷如寒冰。
她抽出腰間軟劍,在小鬼還來不及摘下頭上頭罩時,三下五除二,將小鬼的禍根切了個乾乾淨淨。
“啊……大膽,放肆……啊……是誰……是誰敢傷我……啊……啊……”
一道又一道驚天動地的痛嚎聲從屋裡傳到外麵,杜六擔心景王的身體被傷,壞了先帝的計劃,心急如焚。
高手對決時,最忌分神,他的腹部被時煜一劍刺穿。
疼痛讓他重新凝聚心神,其餘暗衛也忙彙聚在他身側。
屋裡,小鬼雖有些鬼力,但這身子的主人景王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哪裡能受得了這些痛,連連嚎叫之後,直接痛得暈死了過去。
衛清晏本還想試試小鬼有什麼能耐,沒想到他就這樣暈了?
莫非奪舍後,他就隻是個普通人?
她心頭的火氣還沒散,又用力一腳踢在男人的身下。
暈過去的人,因疼痛上半身條件反射地仰起,手指著衛清晏,“你……是誰……”
話沒說完,下次倒了下去。
衛清晏的火氣這才稍稍消了些,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人是真的暈死過去了。
如此,背上帶著的小鬼真身都用不上了,暫時丟下小鬼沒管,她掀開床帳看向龔縉,“有沒有事?”
但其實來的時候,她已經聽到景王的話,知道他還沒來得及對龔縉做什麼。
龔縉搖頭,想到醒來不見冬瓜,忙問,“他們把冬瓜怎麼了?”
他始終惦記著冬瓜。
衛清晏沒瞞他,將冬瓜受傷的事告訴了他,龔縉心疼冬瓜,氣呼呼下床,抬腳也要朝小鬼下身踢去。
可看到他身下的慘不忍睹,再想到衛清晏進來沒直接殺了這人,定是有安排的。
吐出一口氣,腳轉了個方向,用力踩在了小鬼的手腕上,剛剛就是這隻臟手摸了他。
他要它再也抬不起來,又是一腳下去。
確定小鬼的右手徹底廢了,他才擦了擦自己被摸過的下巴,湊近衛清晏,低聲道,“您是不是有彆的安排?”
他的聲音帶著些沙啞,是受難後見到親人的委屈,可想起自己是男子漢,不該在師父麵前哭的,又揚了揚笑臉。
衛清晏自然是有安排的。
看了眼龔縉被撕破的外衣,將身上黑色披風解下,係在他身上,對他指了指跟在身後的暗衛,“你跟他走,路上他會告訴你怎麼做。”
“好。”龔縉拚命點頭,掩飾想要落淚的衝動。
衛清晏眼裡多了一抹憐惜,拍了拍比她還高一些的少年,“莫怕,師父在,今日害你之人,師父會讓他加倍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