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晏,“……”
先前想過許多種可能,沒想到時煜沒被奪舍成功的原因,竟是忘塵誤打誤撞攪的局。
這大概就是天意了。
忘塵見他們兩個都沒反應,幽幽道,“若是當初老衲沒插手,也不知現在的容王殿下娶的是誰。
不對,若時德厚當年奪舍成功,沒準現在就用容王的身份登基,做了這大魏皇帝了。
那按他和謝家的約定,此時娶的應該是謝家女,這樣說來,老衲救的何止是他的命,還有你們的愛情啊……”
“二十壇。”時煜出聲打斷了忘塵的話。
太惡心了。
光想想先帝用他的身體去碰謝家女,他胃裡就翻湧了。
“痛快,老衲也不是個貪心的。”
忘塵又恢複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看向衛清晏,“彆把老衲想得那樣壞,說起來我們還是有點淵源的。”
“此話怎講?”
忘塵神秘一笑,“天機不可泄露,老衲羨慕你有好姐姐和姐夫啊。”
衛清晏難得的一臉茫然。
她大姐和姐夫的確很好,可忘塵和尚這個時候突然提到姐姐姐夫做什麼?
不等她問,忘塵擺了擺手,“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啊。”
當年他被困山洞,走了幾天幾夜,非但沒找到出路,反而進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石山,險些將自己餓死。
是一對年輕男女突然出現,將他帶出了那洞中天,他想要報答,問兩人姓名。
女子笑答,“我是衛清晏的姐姐謝酒。”
男子漠著一張臉,“衛清晏是我的小姨子。”
當時他也是一頭懵啊,把自己幾十年的記憶翻過來,倒過去,也沒想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認識了一個叫衛清晏的。
這兩人竟因一個叫衛清晏的幫他,他正想問兩人是不是認錯了人。
那個叫謝酒的女子,似會讀心術般,笑道,“等你回去自會認識我妹妹,洞中三年,洞外三十年,你這憑空多出的二十七年壽命,可莫要辜負了。”
可那男子卻低聲道,“今日之事無須你報答,但若日後我那小姨子有事尋到你,你不可推脫。”
說罷,男子手一揮,他便覺一陣天旋地轉,眩暈中,他聽得女子嗔道,“大姐隻讓我們將他送回去,你又是給他添壽,又是讓他幫小妹,是乾涉了因果。”
“小姨子過得不好,你會難受。”
男人冰冷的聲音說著最甜的情話,“夫君不想你不開心,成仙不徇私,還成什麼仙,他為君多年本就功德深厚,多活幾年也不打緊……”
“先前的二十壇作廢。”時煜的話中斷了忘塵的回憶。
“你怎能說話不算話,說好的不能更改。”他急了。
時煜淡淡看了他一眼,誰叫他故弄玄虛,惹得清晏好奇,又吊著清晏。
忘塵當然知道時煜這是逼他說實話,可他不能說啊,他輕輕拍了下自己的嘴,“叫你多嘴。”
好端端地把二十壇酒給作沒了。
他極力挽回,對衛清晏道,“總之,老衲對你沒有惡意,看在你的麵子上,也不會對你未來夫君和你的家人有惡意。”
兩人不為所動。
忘塵再度想打嘴,又覺得除了疼到自己,改變不了那兩人的想法,索性放棄了。
討不到便宜,那就說正事吧。
他坐正了身子,微微垂了眸,神情似睥睨眾生的菩薩,沉聲道,“這江山老衲可以不要,但時德厚的命,老衲卻是一定要親手了結的,所以,你們該陪老衲入宮,見見你們的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