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以為這樣提醒後,冷三他們就該放下武器了。
可得到的卻是冷三的不屑,“烏合之眾,憑你們也配。”
非但不停手,反而越戰越猛的趨勢。
劉大人又急又怒,勝利就在前方,本來衝進去就是,郡王非要帶這些人進來,現在平白礙事。
但又不敢忤小鬼的意,隻得捏著鼻子再勸,
“識時務為俊傑,你們跟著我們一起進來,已經有嘴說不清了,何不掙個更好的前程。”
“我前你姥姥,老子清清白白做了大半輩子人,臨了,你要老子當叛軍,我砍死你這個狗東西。”冷三暴喝一聲,舉刀就往劉大人砍去。
可劉大人身前護著好幾百人呢,哪裡砍得到,“郡王是看重你們,你們不要不識抬舉。
實話告訴你們,除了禁軍,宮外的那些王公大臣也早就被郡王控製,且大半朝堂都已追隨郡王,就憑你們幾個根本就是徒勞無功。”
若不是知道那些人和他一樣被郡王拿了把柄,他也不會這樣堅定地跟著郡王走上這條路。
郡王眼下身有殘疾,事事依靠他,等事成他便是天子近臣,那是他劉家祖上都不曾有的榮光。
“哼,就憑我們幾個,我們也要殺了你這狗官。”冷三揮刀再上。
造反是腦袋掛在褲腰上的險事,延誤一刻都可能出現變故,劉大人見勸說無果,再不敢多等,也不管小鬼是否會怪罪,直接下令道,“既不識好歹,那便送他們歸西。”
叛軍得了令,再無顧忌,將護國軍團團圍住,廝殺了起來。
護國軍寡不敵眾,有幾個受了傷,劉大人哼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自量力,現在罷手本官還可留你們一命。”
有人朝劉大人方向啐了一口,“呸,當年黃沙嶺那麼艱難,將軍都不曾投降,我們好歹吃飽喝飽,殺幾個逆賊都是賺了,怕你個奶奶熊,乾就是了。”
劉大人氣得手指哆嗦,指著冷三等人道,“殺,給本官殺了,一個全屍都不許留。”
可護國軍的實力的確比尋常兵士強上許多,不想浪費時間,他指著冷三和蘇同吩咐道,“先殺了他們兩個。”
隻要這兩個老頑固死了,留些人慢慢殺了其餘護國軍便是,他們現在應及時找到皇帝。
可他話音才落,便見空中飛來一杆長槍,直直朝他刺來,隨後便聽得一道女聲道,“本將在,誰也要不了他們的命。”
聲音不大,氣勢卻渾然天成。
與長槍緊隨而來的,是一道玄色身影,似利劍般朝他衝來。
他忙拉了一個叛軍擋在身前,可等看清來人相貌時,他怔在了原地,“鬼,鬼……有鬼啊……”
不是說皇宮是紫氣最充足的地方,鬼魅都不敢近身麼,為什麼死的衛清晏敢出現?
可長槍將他和身前的兵卒一並貫穿,他再也沒力氣去想這個問題,暈死過去了。
衛清晏運力將破煞從兩人身體裡拔出,手臂一轉,竟用破煞將暈死的劉大人挑了起來,憑空扔到了冷三麵前。
這樣的事情,冷三並不陌生。
以往作戰時,將軍拿下對方將領,若需留活口,將軍通常便是這樣將對方丟到他們這些副將手裡。
冷三幾乎是本能地一把鉗住劉大人的脖子。
衛清晏見他接住,抬眸看向同樣神情驚恐的小鬼,手中破煞一揮一刺間便又是收割了幾個叛軍人頭。
她聽到景王體內的小鬼在叫喊,“衛……衛清晏,你……你沒死……”
衛清晏勾唇,“我沒死,但,時昭你的死期要到了。”
自打與時煜圓房,功德印歸位後,她能看到的比從前更多了,比如眼下,就能透過景王的身體,看到附在他身上的小鬼,聽到他的聲音。
七八歲孩童的模樣,卻極力裝著大人的神態,隻不過那張青灰小臉上驚恐和憤怒交加。
他趴在景王背上,拚命揮手,“衛清晏,給本王滾開,滾開,彆壞我好事……”
衛清晏身上的氣息讓他恐慌,那是一種正氣對邪祟的天然壓製,他辨得出衛清晏是活人,但似乎又與尋常人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