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皇帝喝止,“收起你的挑撥離間,這江山確實是你交到朕手中,但朕亦為它付出了前半生。
清晏是朕的女兒,朕付出代價所得到的一切,心甘情願給她,也本該就是她的,彆用你那肮臟的想法,去揣度朕的孩子,你不配。”
“朕有沒有挑撥離間,你不如問問你的好女兒,她的心根本就沒向著你,她表現得與你親近都是有所圖謀。”
時德厚轉向衛清晏,“小孽畜,你敢說,你沒有秘密瞞著他?”
衛清晏沉默。
她沒有告訴父皇的就是阿布的事,而時德厚通玄術,定是發現了阿布的存在。
沒等到衛清晏的反駁,皇帝驚愕地看向衛清晏。
時德厚得意的笑,“時瑾,看到了吧,父皇沒有騙你,我們父子才該是真正的一條心。
你這個女兒自小不在你身邊長大,後又與你生出嫌隙,如今又是時煜的妻子,她永遠不會真正與你同心。
否則,她怎麼不告訴你,你的兒子阿布其實還存留世間,就藏在她的破煞槍裡?
藍姝,時煜他們都知道,唯獨瞞著你。
他們從頭到尾都在騙你,自然也希望你和父皇離心,他們好漁翁得利,時瑾,相信父皇,父皇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時家,為了你們。”
衛清晏冷聲道,“若無你的謀害,阿布是父皇的皇長子,自該長在父皇膝下,又有誰能瞞住他的存在?
你好歹也是建國皇帝,如今就會使些挑撥離間的下作手段麼?當真叫人惡心至極。”
阿布暫不想與父皇相認,瞞著父皇這件事,是事實,她不想狡辯,但若父皇願意聽,等離開了這裡,她可以解釋。
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神情不明,隨即看向時德厚,“托你的福,朕沒有做好一個父親,便沒資格去指責孩子。
至於你,你所做一切都隻為你自己,朕從始至終都是你的棋子,隨時可犧牲的棋子。
朕相信,若非朕是天子,輕易動不得,你設巫咒陣為你防護魂魄時,定會第一個選擇朕。
這世間,你才是真正徹頭徹尾,沒有任何緣由地設計朕、利用朕的人。
時德厚,朕蠢了幾十年,錯失了許多真正寶貴的東西,不會再信你一個字。
朕暫不會殺你,但亦不會讓你好活,往後的每一日,你將為自己犯下的諸多惡行,付出代價。
馮若寶,給他請醫術最好的禦醫,之後每日的行刑都由你代朕親自執行。”
時德厚沒想到,一向聽話的皇帝,竟敢這般對待他。
皇帝猜的沒錯,真龍紫氣是最好的防護,可擅動真龍紫氣,則會驚動一些不該驚動的,這才選了彆的皇家子。
可他如何能認,“時瑾,你彆犯糊塗……”
“清晏,朕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皇帝打斷時德厚的話。
衛清晏會意,足尖在時德厚後背點了兩下,時德厚瞪著一雙怒目,再也發不出聲音。
幾人出了刑獄,皇帝臉上明顯不悅,甚至還帶著些落寞。
衛清晏心有不忍,正想著要不要主動解釋,手就被時煜拉住了,“小心。”
時煜將她拉到了懷裡,衛清晏才看見,走在她前麵的皇帝已經停了腳步。
若是時煜不拉她,她該撞父皇身上了。
皇帝看著出神的女兒,心情倏然晴朗了。
女兒是在意他的,否則警覺如她,怎會走個路都出神,她定然是在自責,不該瞞著他這個父皇。
“你有什麼要對父皇說的嗎?”
“阿布的確在破煞裡。”衛清晏看著皇帝臉色,斟酌道,“父皇,阿布他從前吃了許多苦,他是個極沒有安全感的人,他需要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