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煞?”時德厚神情頓變。
破煞是衛清晏的武器,破煞出現,是不是衛清晏也來了。
若衛清晏來了,就意味著祈福結束,皇帝他們也來了,那麼今日想要逃就難了。
正欲喊幾個刺客帶著他先進暗道離開時,便聽得其中一人道,“怪哉,這長槍成精了不成。”
時德厚這才發現,無人操縱破煞,是它自己在動。
“阿布?”時德厚反應過來,眸光微亮,“你這小孽畜竟可憑魂魄驅使長槍。”
阿布沒有理會時德厚,對藍姝道,“娘,退到禁軍身後。”
能驅使破煞,他也意外,但他焦灼擔憂藍姝安危,也沒心思去想,究竟是皇帝的血起了作用,還是在阿姐和姐夫的供養下,到了時間,他本該如此。
藍姝自然是聽不到兒子說什麼的,便是聽到了她也不會離開的。
時德厚看著護在藍姝麵前的破煞,頓時起了覬覦之心,他忙朝刺客喊道,“這長槍體內藏著一抹魂魄,乃大魏皇長子。
你們尊者不是正需要溫養魂魄的東西嗎?帶走它,你們尊者定然是用得上的。”
而他也可趁此機會探究,阿布究竟是如何凝聚魂魄,還有了驅動實物的本事。
他記得尋來的古老秘書上說,魂魄得遇機緣可修煉成形,可惜那古書不全,他不得要法。
沒準他們今日帶走阿布,能在阿布身上勘破玄機。
若嫣然的身子不濟,他又無法再奪舍彆人,那麼以魂魄修煉成人形,往後不死不老,豈不是比奪舍更好。
便是實在得不到什麼秘法,他也可吞噬了阿布魂魄,助長修為,思及此,時德厚心潮澎湃,“帶走它,尊者定然重賞你們。”
帶頭人蹙眉問他,“當真?”
時德厚眼底的算計他很難忽視,且這長槍並不好掌控。
“皇長孫在黃沙嶺死得不能再死,卻能被破煞醞養成今日模樣。
且這破煞槍乃鑄劍山莊的天外玄鐵打造,世間難求,當年你們尊者不也是為了找這個東西,才命人殺了藍家父子麼?”
正一手撫著腹部,一手持劍與刺客對戰的藍姝聞言,猛然回頭,“尊者是誰?”
原來時德厚竟是將他父兄的行蹤,暴露給了那什麼尊者嗎?那她先前豈不是報錯了仇。
時德厚冷笑,“蠢婦,你不必知曉,便做個糊塗鬼去死吧。”
他看向刺客頭子,“還愣著做什麼,如此送上門的好機會,你們也要錯過嗎?
要知道,有了這破煞,沒準你們尊者的心上人就此能複活。”
這句話,讓刺客動了心,比起先前想要藍姝命時,攻勢愈發猛烈。
“阿布,回去。”藍姝見阿布被幾個刺客圍攻,心急如焚。
能調動這些刺客,能和時德厚合作的尊者,隻怕也是邪魔之輩,阿布眼下雖是一杆長槍。
但若他被帶走,落在尊者和時德厚那些歪門邪道手中,她不知他會有什麼下場。
且時德厚這般慫恿那些人帶走阿布,意圖太明顯。
可阿布怎會丟下親娘,自己逃命,但他的確應付艱難,且他雖無形,寄存於破煞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