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晏本想和衛詩君聊完,就去找蕭之安的,但六皇子突然病了。
若隻是六皇子病,衛清晏還不確定與時德厚有關,偏偏時煜倏然疲累的很。
她便確定,是巫咒陣又啟動了,這就意味著時德厚的命魄受到了危險。
好在,時煜疲累也隻是一瞬,很快便恢複,說明時德厚脫險了。
在愛人親人的性命受到威脅時,衛清晏竟盼著時德厚無事,這便是時德厚的惡毒之處,實在誅心。
但也讓衛清晏明白,鳳昭之行,迫在眉睫。
六皇子年紀小,恢複過來沒那麼快,衛清晏看過後叮囑禦醫好生調理,便去了藍姝的宮殿。
前些天命兵部仿照破煞,秘密鍛造了一把一模一樣的。
兵部將東西做好後,便送到了藍姝處,衛清晏便是過去取,而後帶去鳳昭。
以作魚餌。
至於真正的破煞和阿布,她會留在大魏。
阿布自是不肯,但衛清晏有她的理由,萬一邪祟趁她不在大魏,再來作亂,阿布可抵擋一二。
“娘傷勢未好,還懷有身孕,彆人我不放心,唯有阿布護著娘,阿姐才能心安。”
阿布跟去鳳昭,是擔心衛清晏,可他也的確放心不下娘親,隻得同意了。
皇帝自然也是希望阿布留下的,至於供養阿布的血,他願用自己的取代衛清晏和時煜的。
他的血於阿布同樣有效,清晏說這是身有大功德,這是叫他十分意外,他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個好皇帝。
但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能用自己的血重新養育兒子。
如此說妥,衛清晏帶著假破煞離宮後,就專心準備前往鳳昭事宜。
答應衛詩君的事,則不必她去了。
因為她離開衛家沒多久,林蘭亭也收到了鳳昭的信,鳳昭皇後抱恙,盼他們速歸。
兩人當日便離了衛府,離開之前,林蘭亭向衛家承諾,若衛三願嫁,他便娶。
若衛三不願,他會管束蕭之安,不會任由其胡來。
實則蕭之安心裡也是個有數的,雖然登門幾次,卻沒讓外人知道他是來提親的,隻說是仰慕衛老將軍。
故而想與他身邊的老護衛切磋武藝,順便將傷的生活不能自理的小舅舅帶在身邊照料。
衛家下人自不會壞自家姑娘名聲,鳳昭那些人則是得了蕭之安的封口令,也不敢多言。
轉眼,就到了一行人出發的日子。
蕭之安離家快兩年,終是找到了兄長,兄長還娶了妻,此行帶回兄嫂,算是圓滿而歸。
對母後身體的擔憂和對家鄉的思念,都讓他恨不能後背長出一雙翅膀。
但林蘭亭傷重,騎不得馬,隻能乘馬車,還得緩慢行駛,才不會顛著他。
林蘭亭武將出身,倒不懼這趕路辛苦,可身後還跟著不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臣,有鳳昭的,亦有大魏伴駕皇太女出使鳳昭的。
他們皆是乘坐馬車而行,故而整個隊伍速度並不快。
蕭之安像是屁股著了火的猴子,騎著馬跑一段,等一會隊伍,等的不耐,又返回隊伍,隨著隊伍走一段,又忍不住先跑一段,來來回回。
林蘭亭躺在馬車裡,聽著窗外噠噠的馬蹄聲,蹙眉想著心事。
他和蕭之安剛回驛館,褚大人便親自去了曹家接回曹憶昭,這般迅捷,顯然是早有準備。
且眼下,曹憶昭就坐在褚大人的馬車裡,由他的長隨親自照顧,這般周全。
褚大人以往為官還算清正,是皇權擁護者,而曹憶昭是三姐的兒子,三姐參與謀逆。
按褚大人以往脾性,該是遠著曹憶昭,甚至是瞧不上他的。
如今這般,究竟為何?
林蘭亭想不通,便在馬蹄聲再次靠近時,將蕭之安喚了進來,“我瞧著你精神不錯,不若去褚大人車中陪陪曹憶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