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晏召喚的怨氣被驅散,連楊靈兒都嚇得躲回了衛清晏身邊。
先前被衛清晏破的陣,再次布了起來,郡守府又成了怨氣不可入的地方。
衛清晏倒不是不能再破這陣,她的目的是查出布陣之人是誰。
可一時竟也無法分辨出來,因為郡守府一下子來了好些個和尚道士。
而楊和誌如驚蟄所言那般,很快便到了客院拜見時煜等人。
他一身長衫,麵容俊秀,書生氣十足,見禮後神情尷尬道,“府中亂局,叨擾各位貴人,學生實在無顏。
學生已向書院告假,近日都會在府中,貴人們有何吩咐,學生任憑差遣。”
“貴府家務事,我等無心參與。”
林蘭亭作為代表開了口,“可山洞裡發現的那些棺槨,經仵作驗過,四十九名少女皆是被活葬而死,時間大約三年前。
如今楊郡守身有欠妥,這案子他可能及時處理?”
在楊和誌來之前,他們得到消息,楊郡守竟以身體不適為由,讓佐官王鵬全權處理此事。
蕭之安都到了府衙,擺明要親自過問此事,楊郡守這個一郡之守,竟能安心在家養傷。
林蘭亭都不知,他是真的蠢到如此地步,還是身後依仗大的,絲毫不將兩位皇子和他這個大將軍放在眼裡。
也不知是羞的還是嚇的,楊和誌臉色漲紅,撲通一聲跪下,“貴人恕罪,家父並非懈怠,實在是身體傷得不輕。
撐到學生回府,他便昏迷了。昏迷前還謹記此事,命學生傳話佐官。
學生已為他請了梧桐郡最好的大夫,待他略微好轉,定然會竭力去查辦此案。”
略一停頓,他咬了咬牙,“家父雖在有些事上糊塗,但他為百姓的心卻是真真的,還請貴人們再給家父一個機會。
學生不才,在家父養病期間,也會儘自己的微薄之力,助此事早日水落石出,給受害者一個公道。”
他似是鼓起莫大的勇氣,才說了這般對父親不敬的言辭,說完臉色漲的更紅,雙手朝前,整個上半身俯首跪拜在地。
他不是官身,隻是郡守之子,這件事便是他不作為,也怪不到他頭上,林蘭亭便道,“你有此心自是再好不過。
本將那日瞧著那些棺槨上,皆纏了些紅繩,因是些旁門左道的邪術,你可知梧桐郡有何人擅長此道?”
楊和誌微微抬起頭,慚愧道,“學生自來不信怪力亂神之說,是以,也不曾關注過這些。
但今日府中亂象,父親命人請了不少道士和高僧入府,那些瘋魔的人的確清醒了許多。
加之得知舍妹慘死真相,學生倒真希望這世間真有神佛魂魄的存在,盼著舍妹能現身告知學生,仇人究竟是誰。
學生便是拚著這條命,也會替她報仇。”
說了等於沒說,林蘭亭便讓他離開了。
今日入府的道士和尚加起來幾十個,作法的作法,念經的念經,誰真有本事,誰渾水摸魚,短時間還真看不出來,隻得讓人先盯著他們。
時煜終究還是擔心蕭之安,帶著冬藏也去了府衙。
衛老三聽著外麵的梵音和各種道士作法的聲音,哼道,“說那楊郡守糊塗吧,老二都被廢了,還知道要多請人。
怕是整個郡的道士和尚都請來了吧,一鍋燴,也不怕他們的祖師爺在天上打起來。”
衛清晏眼眸微沉。
是啊,為什麼要請這麼多,是否就是為了遮掩那個真正會邪術的人?
還有這樣大張旗鼓請術士做法,絲毫不隱瞞郡守府有邪祟入侵……衛清晏勾唇冷笑,這是打算把臟水潑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