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經!
且說這朱俢吧,做完事兒回來路上,就隔著厚重鐵門,聽到上邊兒有吵鬨聲。
還以為那仨漢子又因為玩兒牌的輸贏吵起來了,加快了腳步。
但這門兒一推開,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辛辣的烈酒味兒裡混雜著濃濃的血腥味兒,鑽進他的鼻腔裡。
打眼一看。
就看到那麼一副畫麵!
驚喜!
真他娘的驚喜!
——剛剛兒還活蹦亂跳的仨漢子,跟死狗樣躺在地上,一個胸膛塌了,一個脖子斷了,一個腦袋碎了。
而這當中呢,還站著個黑影兒,一身黑衣,鬼臉麵具。
那一刻,朱俢心頭猛得咯噔一聲!
雙手往背後一抽,兩把弧度詭異的黑亮彎刀就出了刀鞘!
二話不說,揮刀就衝了上去!
眼前局勢,早已無需多說!
這鬼臉人的裝扮,毫無疑問便是那個殺了六爺仨侄子的摘頭客!
如今,竟敢突襲酒莊!
兩枚圓月彎刀在朱俢手裡揮舞出可怕的殘影,他並不壯碩的身軀仿若靈活的猿猴,在牆壁與酒壇之間來回跳躍,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衝向餘琛!
刀光凜冽,寒意森森!
最後在旁邊的酒壇上一蹬,借力之下,整個身子竟快速在空中旋轉了起來!
就像一個被鞭子抽了的小陀螺!
而那兩柄吹毛斷發的彎刀就是那陀螺的邊緣,仿佛隻要被稍微挨到一點兒,就會被恐怖的刀刃頃刻撕裂!
望著殺來的朱俢,餘琛天眼之下,能看出這家夥比方才得仨漢子要強上不少,否則也不會在三個同伴兒都死了的情況下還敢衝上來了。
但,有用嗎?
有一說一,並沒有。
對於一個正常成年人來說,螞蟻和甲蟲的區彆,不大。
於是,在朱俢驚駭的目光裡,明明那刀光就要撕裂對方的脖頸時,那鬼臉人突然伸出手,一擋!
砰!
隻聽一聲,好似鋼鐵碰撞!
猛烈旋轉的朱俢被可怕的阻力硬生生逼停,巨大的反作用力直接讓他叫人帶刀彈飛了出去,狠狠砸在牆壁上,發出轟鳴!
摔得七葷八素得朱俢感受著仿若被鐵錘錘了無數遍疼痛欲絕的全身,強撐著睜開眼。
就看見那鬼臉人已經站在他的麵前,似哭似笑的鬼臉,居高臨下,仿佛生死判官審視陰魂。
朱俢強忍著雙手的疼痛,又要去握那地上的兩柄圓月彎刀。
但下一刻,一隻腳直接踩斷了他的手腕兒!
“啊!”
低沉的悶哼聲,從朱俢嘴裡發出來。
他瞪著眼,布滿血絲,死死盯著餘琛。
餘琛也看著他,聲音沙啞“我問,你答。”
朱俢聽罷,眼珠子一轉。
——這模樣餘琛再清楚不過了,先前肖子華編謊話的時候,就是這般模樣。
他也不急,取出那問心鏡,對著朱俢,映照出他慘白的麵容。
“那天在天橋集市,舞龍會上,你拐了一個小姑娘?”
“是,我假裝問路,鄭九把人抱走。”
“鄭九是誰?”
“那個胸膛塌了的。”朱俢指了指餘琛身後的屍首。
而情不自禁地如實回答了這些問題後,朱俢臉上,驚恐之色浮現!
因為他發現,在這麵詭異銅鏡的照耀下,他一個人完全沒法控製他的語言。
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妖術……你這是妖術……”他瞪著餘琛,開口道。
後者沒理會他,繼續問,“這酒莊到底是做什麼的?”
“酒莊,就是酒莊,表麵釀酒,背地裡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