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更是心急如焚!
那信裡可是說,除了那米鋪的小姑娘以外,還有十來個孩子也被困在這酒莊裡。
這人還沒進去呢,就聞到一股子血腥味兒,林一咋能不急?
甚至直接騎著馬兒,就衝了進去!
但一進院子,林一整個人就直接怔住了。
不僅是他,連同他背後的一眾吏目,都是倒吸一口冷氣,臉色煞白!
他們倒沒見到那些孩子。
隻看見一副觸目驚心的可怕景象。
——這酒莊院兒裡角落,有一棵原本應該光禿禿的大槐樹。
為什麼要說“原本”呢?
那是因為這已經掉光了枝葉的乾枯樹杈上,如今卻掛滿了事物兒。
——人。
死人。
一個個死人被繩子吊在粗壯乾枯的枝杈上,風一吹,它們就像以前農村裡拜神的大樹上掛的一串串兒銅錢那樣搖搖晃晃,充滿了某種詭異的儀式與神秘感。
就像……處刑?
這些屍首,有人胸膛塌了,有人腦袋沒了,有人身子扭曲成一個詭異的的角度,死狀淒慘。
同時,林一認出來了,這些人裡邊兒那些穿勁裝的漢子,正是黑水幫的幫眾。
當然,還有那最前邊兒的一具男人屍首。
赫然正是那大名鼎鼎的黑水幫第六當家,季六爺!
也是當初那季家三惡霸的親戚靠山!
此時此刻的他,早已不複曾經的威風,雙手雙腳像是骨頭都碎了一樣軟趴趴地耷拉著;臉上青白,布滿暗紅的血,嘴裡空洞洞的,舌頭沒了。
被他自個兒的武器精鋼軟鞭吊在樹杈上,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仿佛見了什麼可怕的事兒一般!
而在樹下,有一條黑衣黑袍的身影安靜地站在樹乾旁,似哭似笑的鬼臉麵具緩緩抬起來,凝望著諸多吏目。
一言不發,但凶神惡煞。
那一瞬間,整個酒莊,鴉雀無聲。
被那摘頭鬼注視著,林一和一眾吏目拄在原地,隻感覺渾身僵硬,腳底發冷,頭皮發麻。
毫無疑問,這樹上吊著的屍首,都是這位摘頭鬼的傑作。
不過萬幸的是,那摘頭鬼並沒有殺紅了眼,連他們也一同嘎了。
他隻是看了眼林一,又看了眼那酒莊房屋的大門,仿佛在示意什麼。
然後,轉身而去,消失在風雪裡。
——他走得不快,但麵對這個“殺人凶手”,無論是林一還是眾多吏目,沒一個人敢上前去多說一句!
“頭兒,這啥情況……”一個吏目強忍住心頭不適,問道。
“鬼曉得!”林一晃了晃腦袋,咕嚕咽了咽口水,就往屋裡走。
這黑水幫的幾個家夥們暫且不管,反正也是一群人渣。
孩子要緊。
林一快步走近酒莊,按照那紙鶴中所寫的,找到那條通往地下暗室的甬道,點燃火把,走了進去。
穿越甬道後,他們終於來到那暗室當中。
看見那肮臟逼仄的惡劣環境和那仿若牲畜一般被關在籠子裡的十幾個孩童,還有角落裡已經腐爛乾枯的兩具小孩兒屍體……宛如地獄。
即便是已經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大場麵的林一,也死死皺起眉頭!
心頭立馬子就升起一股騰騰怒火!
身後諸多吏目也是,先前還覺得樹上那些個屍首死狀太過淒慘,那摘頭鬼手段太過殘忍!
但見了這被牲畜都不如對待的小孩兒後,這些吏目隻感覺讓這些黑水幫的人渣就這樣死了,當真是便宜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