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造畜邪術,可不是一勞永逸的,隔一段時間就要取下舊的狗皮,再用藥膏和新的狗皮重新粘上,隻有這樣,那不人不狗的家夥,才能活得很久,賺更多錢。
可惜,這張狗皮還沒用得上,那瘦猴兒便被自個兒失手打死了去。
然後屍首被人發現,搞得雜耍兒被全城通緝。
但,雜耍兒怕嗎?
怕當然是怕的,但你要說他多慌,那也不至於。
畢竟是混跡江湖的老狐狸了,不可能沒點兒手段。
——比如他今兒在做的,就是發現出不去城後,一張用於偽裝的人皮麵具。
將人身上的皮膚用特製的藥水浸泡後,用剪刀剪出形狀來,用紙筆勾勒出細節,在我再用藥膏粘上。
再往臉上一戴。
成了!
就變為了另一個人。
雜耍兒就憑借這個人皮麵具易容之術,曾經在彆的城池裡逃脫了好幾次哩!
他相信,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趕明兒一早,把麵具戴好,再在街上摸張魚牌,大搖大擺出城去!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就是可惜了,那瘦猴兒那般好的身子骨兒,又是無親無故的乞丐,不好找了!
想到這兒,已經將人皮麵具做好了的雜耍兒,低罵一聲,“雜碎!”
顯然是對瘦猴兒跑路被自己失手打死的事兒感到憤怒。
財路,暫時斷了。
隻是他沒發現的是啊,那斜斜的房梁上,已經將所有都看在眼裡了咧!
雜耍兒把人皮麵具往臉上一戴,一貼,斜眼歪嘴,也不掉下來。
除了那下頜接縫處有點兒皺紋一般的痕跡以外,看不出問題來!
他才又取出一枚銅鏡,仔細端詳後,方才滿意點點頭,當即從行囊裡取出一套新的衣服,換了以後就準備光明正大出門去了!
——他有自信,哪怕他站在街上,站在那衙門走狗的跟前兒,對方一晃眼也發現不了他的底細。
可所謂,樂極生悲。
他這剛一轉頭,就看見那昏暗的風雪裡,有人!
暮色太暗,看不真切。
但雜耍兒可以確定,這一定是個人影兒!
難不成是衙門的走狗找上門來了?
雜耍兒心頭一驚,但麵兒上去不露聲色。
畢竟這會兒他已經易好了容,可不是那個通緝犯了!
往門外走。
可走著走著,他發現那人影兒,竟走進來了!
借著昏黃的油燈的光,雜耍兒方才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一身看不出材質與樣式的黑袍,一個包裹了腦袋的寬大兜帽,一張似哭似笑的鬼臉麵具……
哎呀!
雜耍兒當即一拍大腿!
這人,眼熟啊!
今兒白天的時候,他悄悄咪咪看了一眼。
除了看到自個兒的通緝令以外,還看到了另外幾張通緝令。
其中最讓他感到印象深刻的,就是眼前這人兒!
黑衣鬼臉,號“摘頭鬼”!
因為是唯一一張沒有樣貌的畫像,雜耍兒就多看了幾眼。
而就是這一看,當即給他人都看傻了!
那好家夥,彆的通緝犯都是一兩條罪狀,這摘頭鬼的罪名密密麻麻一大篇,一張紙都寫快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