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經!
血紅的光華好似那天河倒卷,無儘的血肉生機化作最菁純的可怕力量,洶湧而來!
餘琛這邊,架海金梁被吞噬了神丹之後的神胎應龍一擋而脫手,狠狠插在大地上,又是一陣地動天搖。
而眼看那血紅的瀑布湧來,裡邊兒恐怖而純粹的力量肆虐天地,在虛空中刮起一場恐怖的風暴!
“沒了那根棍子!你還算什麼!?”
強忍著劇痛的猙獰聲音從東神君口中傳來,居高臨下,充滿了譏諷!
正如方才餘琛譏諷他那般。
望著茫茫湧來的一片鮮紅,餘琛抬起頭來,渺小身軀在那血紅的瀑布之下顯得如此渺小。
就好似狂風暴雨汪洋上的一葉扁舟。
——沒了架海金梁,他算什麼?
或者說,對於他而言,架海金梁算什麼?
致勝法器?
不二底牌?
還是不可或缺的本命之寶?
不,都不是。
“那根棍子啊……”餘琛搖頭“不過是剛得到的一件新奇的小玩意兒罷了——沒了它,我依舊是我。”
東神君大抵想錯了一點。
餘琛那架海金梁對付他,並非因為其鎮壓風雨的威能,隻不過是……新奇罷了。
就好像那逢年過節的小孩兒得了一件新的玩具,就總想白天黑夜都抱著它。
僅此而已。
下一刻,滔天洪流,將餘琛的身影淹沒。
“嘖,大言不慚。”
望著被茫茫的恐怖洪流吞噬了的判官兒身影,東神君猙獰醜陋的臉上,充斥著不屑。
這血色洪流當中,彙聚了他服用神丹後暴漲的力量,倘若用境界來換算的話,雖然肯定不可能達到那可望而不可及的第四境,但威能絕對也超越了正常狀態下的東神君的任何神通招數。
此般狀態之下,非第四境,不可敵!
這就是東神君的底氣!
“你是否忘了,徐雲子是怎麼死的?”
但就在東神君以為這“判官”已葬身於血色洪流當中的時候。
那個熟悉又沙啞的聲音,再度回蕩在天地之間。
好似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東神君腦門兒上。
同時,猛然驚醒!
——徐雲子是怎麼死的?
沒人看到。
但他的屍首,卻被帶回了占天司。
渾身焦黑,血肉碳化,僅是輕輕觸碰,便灰飛煙滅。
這般傷勢,在煉炁士的圈子裡,隻有一種類型的神通能夠造成。
“雷?”
東神君下意識自言自語。
下一刻,那浩蕩的血色洪流中,一抹恢宏的黃金色澤顯露!
緊接著,一隻好似黃金澆築一般的恐怖大手,野蠻而粗暴地撕裂了那濃霧的血色洪流,好似出籠的猛獸一般,令人脊背生寒!
血色洪流湮滅,就好似一抹嫣紅的絲綢落下。
而在那絲綢之下的,是一尊數百丈高,好似黃金澆築的偉岸金身,身燃聖火,環繞神光,頭頂神環,縷縷玄黃功德氣垂落,如那神明一般,降臨世間!
每走出一步,大地都在動搖!
一股恐怖的神威,在那龐大的身軀之上傳來,讓東神君眉頭緊皺!
——這是什麼東西?
雖說有著靈相的氣息,但世間有……這般龐大的靈相?
但這般疑惑,隻持續了一瞬之間!
東神君深吸一口氣,將天地之炁都儘數灌進胸腔裡去!
那腳下的血肉應龍也嘶鳴一聲,一雙血肉模糊的翅膀展開,遮天蔽日!
“管你是什麼!”
“都得死!”
言語之間,那神胎應龍的雙爪握住,無儘血紅在其中彙聚,壓縮,旋轉!
轉眼之間化作一柄暗紅的虛幻尖銳長槍,握住!
那一隻前爪上,血肉驟然暴漲,一瞬間粗壯了一倍不止!
刺出!
虛空被洞穿,留下漆黑的裂紋!
暗紅血槍朝著靈相金身的眉心,悍然殺來!
卻見後者僅是抬手一握!
轟!
無比恐怖的強大力量,便儘數被這一手握住!
好似那無法掙脫的鐵鉗一般,暗紅血槍,寸進不得!
——如今的餘琛,已是在靈相與神薹的間隙,比起先前斬殺神武王之時,又要強大了不少!
這東神君嗑藥以後,雖然短暫地超越了神薹圓滿,但比起當初的神武王來,遠遠不如!
所以在餘琛戰力全開,靈相金身降臨之後,哪怕是那嗑了神丹後的神胎應龍,也翻不起任何風浪!
東神君的臉色,驟然一駭!
他能夠感受到,神薹應龍已經用儘了全身之力!
那是足以將一座連綿山嶽都徹底碾成齏粉的可怕力量!再加上那連空間都能撕裂的暗紅血槍,明明應當是神擋殺神,佛擋滅佛才對。
但那暗紅血槍就是被對方死死握住,進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