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經!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餘琛回到不歸陵上,早將妖狐和她作為大皇子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了。
畢竟那大皇子甚至連親兄弟都要弄死,養著傷天害理的妖物,真的不足為奇。
但張智凡,可就沒那麼容易接受了。
——占天司的職責,本就是斬妖除魔,護佑國泰民安,真假先兩說,至少這樣好聽一些。
但奈何,張智凡當真了。
每次斬妖除魔,懲戒邪修,就他衝最前邊兒。
也正是這種品格,加上億點點天資,方才被南神君看中,收為門徒了去。
所以在剛正不阿的他的心裡,大夏皇子與狐妖這種害人妖物扯在一起的事兒,相當難以接受。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內城占天司以後,他第時間找到了自個兒的老師南神君。
將今晚的事兒,一五一十地一講。
沒半點兒隱瞞和保留。
而聽完了吧,這南神君也是眉頭緊皺。
從張智凡的遭遇裡邊兒,值得注意的有兩個消息。
第一,那殺了東神君的判官,救了張智凡。
第二,那害人不淺的狐妖,乃是大皇子周鈺的門客,
第一點吧,那肯定是暫時沒什麼值得說的。
畢竟那判官不傻,敢主動在張智凡麵前表露身份,那就說明了一件事兒,他並不擔憂張智凡向占天司彙報這些事兒。
所以既然當時沒能留下他來,這會兒想要再找到人,那簡直無異於大海撈針。
至於第二點吧,那可就值得說說了。
——占天司,明麵兒是不會參與奪嫡之事的,但話是這樣說,煉炁士也是人,肯定也有自個兒的喜惡,雖然不會表露出來也不會因此有什麼動作,但南神君還是認為那仁德王周秀方才是下一任皇帝的最好人選。
但可惜的是,在風頭正盛的時候,那仁德王不曉得犯了什麼病,竟直接放棄奪嫡,如今更是聽說遠赴海外去了。
太子之位,似乎就隻能落在周鈺手上。
——這就離譜了。
一個蓄養妖孽殘害大夏百姓的皇子即將冊封太子,日後還會成為整個大夏的無上帝王。
這事兒啊,僅是想想,南神君就隻感覺沒救了。
於是,沒有絲毫猶豫,他帶著張智凡朝北神君的住處去了。
——占天司四方神君,分管職責不同,如那東方神君掌管禮祭與天象;南神君掌管煉金與鍛造;北神君則主導斬妖除魔之事;至於最神秘的西神君,則負責統治大夏大大小小的道觀勢力。
所以這斬妖除魔的事兒,還得找四方神君中最強大,也是殺伐最多的北神君——蒼都。
北方神君,下轄占天司戰力和裝備都是最強的“鎮妖吏”,執掌斬妖除魔一事。
大夏境內,出現了“妖王”級彆的狐妖,還是在京城外幾百裡處,倘若掌管斬妖除魔的北神君蒼都這都說自個兒一無所知的話,那就太過於侮辱人了。
北蒼宮外。
張智凡目睹怒氣衝衝的南神君進了北神君的宮殿,就著夜色,在那兒等。
不時服下兩枚南神君給他的丹藥,修複身軀因為與狐妖一戰落下的傷勢。
半個時辰後。
一臉怒氣的南神君走了出來。
二話不說,領著張智凡就走。
直到回到南青宮,方才一屁股往座上一座,那白淨的粉雕玉砌的臉上,滿是憤怒。
“老……老師……這……”張智凡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北君說……狐妖一事,他知曉。”南神君捏緊了拳頭,開口道。
“那為何?!”張智凡瞪圓了雙眼!
這些日子,死在狐妖手底下的男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那可是數十上百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為何?”南神君哼了一聲“北君說那雖是狐妖,但已被收服,沒有危害。”
沒有危害?
張智凡人都傻了!
死了那麼多無辜百姓,你管這叫沒有危害?
“可學生親眼所見,那狐妖……”張智凡楞楞地反駁。
話未說完,南神君打斷了他“蒼都問為師——證據呢?可有狐妖害人的證據?倘若能拿出來,他立刻請罪並彈劾大皇子殿下!”
張智凡一愣。
證據?
莊園塌了,狐妖死了,啥都沒了。
哪兒有證據?
沒有證據。
“那判官最後與你說了什麼?”突然之間,南神君長長吐出一口氣,明明是十來歲的道童模樣,卻顯露出一股滄桑。
張智凡一愣,但還是一五一十道“他……他說……占天司的根兒……爛了……但老師您放心,學生必不會被他那妖言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