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完全沒有聽到那樣。
然後,一道黑影兒,方才憑空出現在閣樓的角落裡。
一身黑白戲袍,一張怒目臉譜,和那戲中的“鬼神判官”角兒,一模一樣!
那一刻,倆人瞪圓了雙眼!
“判……判官?”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兒,卻在當初東神君身死以後,被賦予了完全不同的可怕含義。
——大夏京城數十年來最凶惡,最可怕,最大膽的屠夫之一!
哦,還有一個是當初差點兒把整個京城煉死的海外邪修!
“你……你想做甚?”
那陳長老先是下意識退了一步,“我藥王樓與閣下近日無冤,遠日無仇……”
唰!
金光一閃,二兩血肉從陳長老嘴裡掉出來,啪嘰一聲落地上,粉紅泛白,正是一截舌頭。
“嗚嗚……嗚嗚……”
一擊之下,金光擊潰了陳長老以天地之炁彙聚的烈火,瞬間割斷了他的舌頭。
後者捂著淌血的嘴,滿臉驚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閣下到底想乾什麼?”藥王樓主滿臉陰沉,手裡天地之炁凝聚,蓄勢待發,厲聲問道,“是否找錯了人?”
“找錯了人?”那判官搖頭,“不,找的就是你們。”
話音落下,十八枚鎮魂釘激射而出,將倆人通通釘死在牆上!
封死了炁海與靈庭,讓其完全動彈不得!
然後在二人驚恐的目光裡,漫天金光一瞬間化作鋒銳的刀刃,切開肌膚,撕裂血肉。
“有個小孩兒,叫元忱。”
“他找到我,求一個公道。”
“我便想給他一個公道。”
判官的喃喃自語,混雜著倆人的慘叫聲,無比淒厲地響起。
已經說不出話來的藥王樓主和陳長老一瞬間瞪圓了雙眼,滿臉驚駭!
——竟是那個……小雜種!
樓上的動靜,不說鬨得很大吧,簡直就是鬼哭狼嚎。
——倆人把吃奶得勁兒都吼出來求救了。
但在掩天陣的作用下,除了那房間裡,沒人聽到一點兒動靜。
這也是藥王樓主的呼喚完全沒有人理會的原因。
藥王樓裡是如此,這樓下就更是如此了。
一大堆百姓混雜著其他藥鋪的托兒,還在百無聊賴地等著。
終於,在見麵的陰雨裡,一個身穿官服的吏目駕馬而來,手裡捏著一疊紙卷!
讞書!
也就是結案陳詞!
相當於給一個案子蓋棺定論的玩意兒!
當時嗎藥王樓的負責人見了,驚喜得很!
——因為藥王樓主說了,朱雀城衙門今日會送來讞書,還藥王樓一個清白。
那吏目將紙卷給了藥王樓的一個執事,低聲說了幾句後,又匆匆而去。
大夥兒這會兒眼睛都直了,盯著那蓋了朱雀城衙門印象的讞書,大感好奇。
——元英的死,到底是不是藥王樓的鍋呢?
緊接著吧,在萬眾矚目下,就聽那藥王樓執事打開讞書,讀了起來。
“茲寧花坊元英服下藥王樓續生丹一案,經朱雀城衙門查證檢驗,藥王樓所煉製續生丹並無異常;
乃是因元英之子元忱服藥不當致其生父爆體而亡,事後心生歹念,意圖以此事勒索藥王樓大筆銀兩靈銖,未遂。
惱羞之下,便擊鼓鳴冤,意圖汙蔑藥王樓,實乃奸詐至極,被拆穿後惱羞成怒,依仗修為,無視律法,膽大包天,竟敢在公堂之上欲殺害藥王樓主與陳長老,被當場斃之!”
讞書的陳詞不長,內容也不多。
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說了,這元英的死和藥王樓屁關係沒有。
反而是那元忱敲詐勒索藥王樓,結果不成,惱羞成怒,欲在公堂行凶,被當場斬殺!
眾百姓一聽,驚掉了下巴。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哦!”有人附和。
“但那元忱咱也見過幾次,不像是那樣的人啊!”有人疑惑。
“人心隔肚皮,誰曉得哦!”有人感歎。
“屁!老子還沒聽說過續生丹有什麼服用方式的,這玩意兒要是正常品質,你拿來當糖豆兒嗑都沒事兒!定當是官商勾結!實在可惡!”有懂行的,不屑一顧。
“……”
種種聲音,不一而足。
但衙門的讞書,卻是給這事兒畫上了一個句號。
——你可以不信,但不可以質疑。
而熱鬨看完了,大夥兒也紛紛準備回家去了。
那讀完了讞書的藥王樓執事也鬆了口氣,往樓裡走。
但就在大夥兒都以為這事兒結了的時候。
砰砰兩聲。
在那綿綿陰雨裡,好似有什麼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來。
眾人下意識轉過頭去。
就看見那藥王樓的大門前,兩枚圓滾滾的事物落在地上,被雨水一衝,暗紅立刻流了一地。
大夥兒一愣,定睛一看!
啊呀!
腦袋!
今兒天上不僅下雨,還下腦袋!
且看倆血跡斑斑的腦袋,眼珠子被掏了,剩下倆血窟窿黑黝黝的;耳朵被割了,血止不住流;大張著嘴,裡邊兒一片血汙,舌頭也沒了!
淒慘得很。
不少百姓看了,哇哇哇直吐!
“死人啦!!!”
片刻後,才有人顫抖著腿肚子,驚慌失措,大聲呼喊!
而另外一些心理素質稍微厲害點兒的,強忍著不適,定睛一看!
嗨呀!
這其中一枚腦袋吧,它咋長得那麼像……藥王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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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