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當初在將齊安公主打入冷宮以後,在皇帝的命令下,無數鐵衛更是裡三層外三層將冷宮完全包圍!
彆說逃跑,就是那些個送飯菜就去的宮女兒,都要經過十多道關卡,方才放行。
大夥兒不曉得啟元帝為何對一個公主如此禁錮,但君威難測,他們不明白,也不敢問。
夜色如流水。
萬籟俱寂中。
餘琛駕馭九幽鬼輦,身披掩天避世陣圖,悄無聲息地潛入皇城,徑直來到那森嚴的冷宮前邊兒。
——突破了神薹境的他展開的掩天避世陣,已經不是什麼一般的存在能夠發現的了。
最次,也要第四境才行。
而這會兒,國師閉關,宋相遠在城外。
餘琛和虞幼魚便毫無阻礙地進入了這皇城之內。
冷宮前。
倆人望著底下黑壓壓的禦林鐵衛,眉頭緊皺。
虞幼魚嘖了一聲“怕是你們大夏的皇帝老兒自己都沒這陣仗的護衛吧?你要說這裡邊兒不是冷宮,而是他們皇室祖祠妾身都信。”
餘琛也是眉頭皺起。
誠然,有了周小魚欲帶齊安公主出逃的前車之鑒,啟元帝加強看管的確是合情合理。
但問題是,這也太森嚴了吧?
一個妃子,一個公主,有那麼大必要麼?
還是說,齊安公主的存在對於啟元帝來說,有著某種更加重要的意義?
而一個凡人公主,還能對她的生父有什麼意義呢?
餘琛想來想去啊,隻想到了一樣東西。
——道靈根。
那被上蒼都妒忌的可怕靈根,方才有可能值得啟元帝這般重視!
“你在想什麼?”虞幼魚抬頭,問他。
“虞姑娘先前猜測的是——啟元帝不明白道靈根的神妙之處,又被齊安公主的預言能力所嚇到了,所以才將她囚禁起來?”餘琛答非所問。
虞幼魚一點頭“不錯,怎麼了?”
餘琛盯著那戒備森嚴的冷宮,緩緩開口“我是在想,倘若他知曉呢?”
虞幼魚不傻,反而相當聰明。
她先前的一切猜測,都是建立在“啟元帝不知曉道靈根”的猜測下。
這會兒餘琛一點,立刻反應過來!
“你是說……奪舍?”
這位閻魔聖女瞪圓了美眸,喃喃開口“你是說這大夏的皇帝,將自個兒女兒當成了奪舍的爐鼎?
不!不對,妾身遠遠見過那皇帝,他那身子骨兒,不出意外至少還有五十年以上的光陰可活,用得著那麼急嗎?
再說了,奪舍這事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男奪女身,陰陽相悖,一個不慎就是魂飛魄散。”
餘琛攤了攤手,“我也隻是猜測而已。”
幾句閒聊以後,九幽鬼輦悄無聲息降落。
二人在掩天避世陣的隱藏下,悄無聲息走進了那冷宮當中。
一進去,一股寒意便從腳底板兒直衝天靈蓋兒。
寂靜深宮,空無一人,隻有那掛在橫梁上慘白的白簾兒垂下,滲人得很。
二人快步前行,來到那大堂裡邊兒。
一副詭異的景象,映入眼簾。
——且看那寬闊的大堂上,無數複雜的漆黑陣紋好似蚯蚓一樣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整個地板。
看的人頭暈目眩。
而在那些陣紋一圈又一圈,向最裡邊兒延伸,最後交彙在一根三丈高的鋼鐵銅柱上。
而那銅柱的底端,兩根金色的細長的鎖鏈延伸出來,末端是四個金鐲。
順著黃金鎖鏈看過去,那四個金鐲,牢牢捆在一個瘦弱的身影手腳上。
她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穿一身白裙,五官清秀精致,但臉色蒼白得可怕。
而因為鎖鏈的束縛,她隻能跪坐在那石柱旁邊,無法移動一步。
這會兒,正癡癡地望著窗外,眼眸中倒映出那如鉤一般的明月。
月光灑落而下,落在她臉上,楚楚可憐,淒涼而悲戚。
“好家夥!”
掩天避世陣下,虞幼魚指著那鋼鐵黑柱,嘖嘖感歎“這是一個困陣,按其陣紋數量和複雜程度來看,足以困住神薹圓滿的煉炁士,使其無法動彈,
但這會兒卻用來囚禁一個凡人小姑娘,你們那皇帝對她可真是……無比看重啊!”
“吳州牧,你看看這陣法,有辦法悄無聲息把人帶出去麼?”
餘琛沒理會她,而是取出度人經,召出江州的吳庸來,問他。
作為陣法大師,這方麵他最有發言權了。
睡眼惺忪的吳庸還沒反應過來,揉了揉眼睛後,看向那龐大陣法。
良久才搖頭道“此陣喚作金籠鎖靈陣,按品階來看,要強行破解並不困難,但我方才看了——這陣的布置方式是以死陣來布的,陣法還與周遭地基相連,一旦強行破開,定將掀起巨大震蕩。”
然後,他才有功夫打量周遭。
看著看著,發現了不對勁兒。
“對了,這是哪兒來著?好像……有點眼熟?”吳庸總感覺這種裝潢,在哪兒見過。
“皇宮。”餘琛一邊說,一邊合上度人經,將吳庸攝了進去,
然後,他轉頭看向虞幼魚,歎了口氣。
“原本想悄無聲息帶走她的。”
“但沒辦法了。”
“——大鬨一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