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色狂龍在即將吞噬餘琛的前一刻,好似被什麼無形的恐怖力量所碾壓一般,瞬間慘嚎一聲,被無形的拳勢硬生生吹散了!
那金匱臉上,猛然一變!
卻還不等他說什麼。
隻看餘琛再伸出手一點。
轟!
刹那之間,大地上那厚重的土石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大地動搖之間,一隻泛著泥土與金屬顏色的巨大手掌從地下伸出來,一把將那金匱給握在手裡!
“哈哈哈哈哈!就這點兒小伎倆!也想困住俺?”
那土石巨手指中,傳來金匱的冷笑,隨著一聲大喝,他身上猛然爆發出恐怖力量,要將那土石巨手給衝破!
但下一刻,風平浪靜!
那土石巨手,巍然不動!
餘琛麵無表情。
——以他這會兒足以碾壓神薹圓滿的力量施展的天罡大法五行大遁,要是能讓著初入神薹境的金匱給破開了,那豈不是太荒唐了?
逐漸的,那巍峨的土石巨手裡邊兒,傳來金匱難以置信的聲音!
“不!不可能!”
“不過是一團爛泥巴而已啊!為什麼無法打破!為什麼無法崩碎!”
“啊啊啊……”
他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內坊,但語氣已經從一開始的憤怒,變成了驚慌。
餘琛沒說話,也懶得再跟這以借護法之名實則殺人為樂的變態糾纏,五指前伸,虛虛一握!
轟!
那一瞬間,內坊中響起的是那種血肉和骨骼被碾碎,又壓作一團的聲音。
伴隨著殺人如麻、人見人怕的金匱一聲短而滲人的驚叫聲,無數的血紅色,從那巨手五指縫隙之間滲透出來,染紅了黑黃的土石。
緊接著,巨手鬆開。
露出其中一團已經看不清楚模樣的粘稠血肉,墜落地麵,啪嘰一聲,掀起陣陣塵埃。
那一刻,整個內坊,一片死寂。
無數人死死盯著那團血肉。
——在幾個呼吸前,它還是蜃樓大護法,所有護法中最血腥最殘忍的可怕人物!
眾所周知,蜃樓的其他護法行事風格,都是能不出人命儘量不出人命,就像十天前那個在拍賣會上破口大罵的神經病,哪怕鬨成那樣了,最後都聽說活生生走出內坊去了。
但這金匱不一樣,任何由他處理的麻煩,就沒有一個活口,甚至這家夥殺嗨了,周圍的吃瓜人們也逃不掉!
前兩天那個倒黴的向導和買幾個客人,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所以哪怕內坊的賣家和客人,對於金匱實際上也是頗有微詞。
但沒辦法,人家強啊!
神薹下品!
這是在隨便一個道觀都能當老太爺的實力!
但就是這般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今兒啊,甚至沒幾個眨眼的功夫,就被捏成了一坨模糊的血肉!
咕嚕——
吞咽口水的聲音,在內坊裡不斷響起。
“我沒看錯吧?金匱……死了?”
“雖然我討厭這個家夥,但他再怎麼說也是那神薹的大神通者啊!這怎麼一個回合下來……人沒了?”
“那家夥到底是誰?蜃樓這次不會真要栽了吧?”
“不至於不至於,蜃樓背後是天元,天元老祖可是神薹圓滿,半步入道的可怕存在,和那朝廷的神君大人們也相差無幾,可不能讓人在他地盤兒上亂來!”
“唉,看看怎麼說吧,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
“……”
嘰嘰喳喳的聲音小了很多,還是議論紛紛,又嘈雜得很。
隻是再也沒有任何人,敢說餘琛一句不是了。
但就在他們驚駭於金匱的死的時候,那催命一般的倒數聲,又響了起來。
“五……”
“四……”
“三……”
隨著倒數,那半空中巨大的穹頂,轟一聲又下墜了幾分!
那股如淵如獄的可怕壓迫力,宛如懸頂之劍,高懸在眾人頭頂!
他們絲毫不懷疑,倘若真數到一,這家夥恐怕真會將這玩意兒墜下來!
而也正是這時,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從那蜃樓裡邊兒傳來!
“且慢!老夫便是這蜃樓管事兒的,客人樓裡邊兒請!”
緊接著,一個同樣帶著麵具的佝僂老頭兒從樓裡走出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轟!
那高懸的沉重天頂,再度停滯!
讓大夥兒稍微安心!
餘琛看著這個老頭兒,降落在地上來,和虞幼魚對視一眼,帶著秀蘿邁入了那九層蜃樓。
一場風波,暫時落幕。
外邊兒無數商販客人,見這一幕,心頭都是感歎。
——這世道,還真是有實力就可以為所欲為啊!
這家夥毀了內坊天頂,還殺了蜃樓護法,卻還能被那蜃樓主以禮相待。
還能因為啥?
拳頭大唄!
天大地大,拳頭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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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