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經!
青浣和石頭擱那兒說,文聖老頭兒的臉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
不知是因為他那得意門生的死,還是因為文聖聖璽被盜。
亦或是兩者皆而有之。
青浣和石頭又講,因為出了那麼大的事兒,所以整個稷下都被封了。
那些刑部和占天司的人,把在場所有人都給查了一遍,方才給大夥兒放出去。
而臨走之前,看他們的臉色,青浣猜測他們並沒有什麼方向和由頭。
“可俺想不通的是,那位子季大儒不是神薹圓滿的大能嗎?怎麼這般無聲無息就被殺了?”
石頭撓了撓頭,表示不解。在他那有限的腦子裡,神薹境的煉炁士,至少也應當像他一樣肉身強橫才是。
“文之一道的煉炁士與你們不同。”
文聖老頭兒搖了搖頭,道“肉身孱弱是文道煉炁士的致命弱點,哪怕入道之境,身軀也不見得多麼強橫,但即便如此,依老夫看來,子季也應當是被身邊人所暗算了。
否則其他人想要害他,壓根兒不會有近身的機會才是。”
——身邊人。
還是相當值得信任的身邊人。
如此方才能無聲無息殺死一位神薹圓滿的大儒。
一番交談後,已是夜深。
吃過晚飯,各人都去乾自個兒的事了。
餘琛房裡,文聖老頭兒臉色凝重。
餘琛安慰了他兩句。
但老頭兒卻是搖頭,說自個兒學生死了,自然讓人悲痛。
但更令他擔憂的,是聖璽。
作為作為三聖之一的聖璽,開啟三山九脈國運大陣的一部分中樞,這東西的下落不明實在讓人擔憂。
在一般人手裡,聖璽就一堅固的鐵疙瘩,但倘若通過了聖璽的考驗,滴血認主以後,那是足以操控兩成國運大陣的可怕玩意兒。
“如果按你所說,那位子季大儒的死是身邊人動手的話,那聖璽應當還在稷下書院裡。”餘琛皺眉,開口道。
“但願如此吧。”文聖老頭兒歎了口氣,回了陰曹地府。
就這樣,不歸陵上倒還算是風平浪靜。
但京城底下卻是炸開了鍋。
——無論是子季大儒的死,還是聖璽的丟失,對於朝廷來說都是天一般大的事。
在將整個稷下書院前前後後裡裡外外翻了個底兒朝天以後,整個京城都被封鎖,無數稷下書院的人,占天司的煉炁士和刑部的官吏穿街過巷,追查凶手。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更在意的,是聖璽。
總而言之,整個京城,風聲鶴唳。
也正在這時,夜半三更。
不歸陵上,迎來了客人。
一個三十多歲,麵無須發的男人,從山底下走上來。
他臉色憔悴,又仿佛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渾身有蟲形的黑氣兒纏繞,啃食他的身軀,蹣跚而來。
那一瞬間,不歸陵上所有生靈,都從夢中驚醒,抬起頭來。
——這會兒,哪怕是腦袋最木的石頭,也能分辨出人和鬼魂的區彆了。
而這家夥,不是活人。
餘琛更是眉頭一皺,走出屋子。
就看見虞幼魚已經在門口了,緊盯著那來人,秀眉緊蹙,好似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而在餘琛的注視下,那人一拱手,道出來意“子季乃稷下門生,遭人陷害,本應魂歸天地,卻有無法忘卻之執念,又逢冥冥中有過感應,特上山來尋求相助。”
顯而易見的,和一般的鬼魂不一樣,他清楚地知曉自個兒如今的處境,又被度人經吸引,上了山來。
也不是彆人,正是昨兒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害死了的稷下大儒,文聖門生,下任文聖,子季。
他死以後,執念未消,化作遺願,尋著度人經冥冥中的指引,找上山來。
餘琛這還沒說話呢,虞幼魚就皺著眉頭,開口問道“書生,你的屍首是不是九竅流血,肌膚潰爛,最後化作一灘黑紅血肉了?”
子季大儒一愣,拱手“正是!”
“是了,就是了。”虞幼魚盯著那些啃食子季大儒魂魄的黑色霧蟲,看向餘琛“看墳的,出大問題了。”
餘琛愣住。
就聽這妖女繼續道“在閻魔聖地有一種蠱毒,喚作天魔蠱,以數十萬隻劇毒天魔蟲相互廝殺,相互吞噬,最後煉成至多三枚毒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