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經!
龍脊山脈。
作為大夏三山九脈之一,起與京城在蒼江中段,橫跨千萬裡一直綿延至東部邊境,分割大夏疆域南北兩地,宛如一條匍匐在大夏大地上的巍峨神龍,故因此而得名。
而餘琛和虞幼魚這會兒所在的位置,就處於龍脊山脈的起始處。
巍峨高山,直插天際,山峰高聳入雲,看不真切。
根據柳工良的說法,那“陣基”的工事就修築於龍脊山山腰。
餘琛和虞幼魚徒步而行,一步百丈,很快便順著山嶽攀登上來。
山腰處,群峰掩映,翠鬆白雲之間,一座龐大的漆黑堡壘深深陷入山體,又被周遭群峰群遮掩,倘若不是親自攀登上來,壓根兒發現不了它。
而相比起江州神武王布置的奪天造化陣基,這一處陣基更加龐大,更加巍峨,也更加……精巧。
紫黑色的龐大穹頂在山腰上凸起,無數複雜的紋路好似蚯蚓一般在外殼上密密麻麻地分布著,看得人眼花繚亂。
好似蛋殼一般,保護著其中的事物。
而以這龐大的陣基為中心,一條條龐大的溝壑延伸向四麵八方,紫黑色的稀土覆蓋在一條條溝壑上,儘管黯淡無光,卻仍給人一種沉重又危險的感覺。
“就是它了。”
虞幼魚深吸了一口氣,指著那龐大的堡壘道“完整的奪天造化陣基,既是一個小型的奪天造化子陣的運轉中樞,同時也是母陣的一個節點。”
餘琛聽聞,眉頭一皺。
果然,和當初神武王在江州布置的奪天造化大陣一樣。
這戚後布下的陣法同樣是以子母陣的方式存在。
每一個子陣既可以單獨發動,也可以作為節點,支撐母陣的啟動。
而且哪怕某個子陣被毀了,隻要其餘節點大部分還是完整,也不影響母陣的啟動。
“也不知道這些年來,戚後到底在京城附近布置了多少這種子陣。”
餘琛感歎一聲,望著眼前漆黑的龐大造物。
隻覺得一陣恍惚。
——就是為了這玩意兒,就是為了這從海外流傳過來的玩意兒,陳芒等人僅是因為參與了它的建造,最後就被坑殺埋進了土裡。
“不該存世的東西,就毀去吧。”
餘琛歎了口氣,右手抬起來。
體內本命之炁運轉,恐怖的天地之炁好似受到什麼召喚一般,跟隨而動。
神通,五行大遁,就要發動!
——對於一般煉炁士來說,要摧毀這龐大的陣基可能還要費大力氣。
但對於掌控了五行大遁,驅使厚土的餘琛而言,真不算什麼事兒。
一次次的運用施展,也讓餘琛逐漸明白過來,這五行大遁用來攻擊或許比不上掌握五雷來得剛猛霸道,但對於眼前這種開山裂海的情況卻是極為方便。
天地之下,隻要是被歸納於五行事物,都能輕易為其掌控。
他伸出手,神通發動!
土黃色的光芒在天地之間翻湧,周遭的土石瞬間好似活過來了一樣,猶如翻湧的海潮鋪天蓋地而起,向著那龐大的陣基傾軋而去!
——若是被這麼一下來實了,這陣基恐怕會在一瞬之間蕩然無存!
可偏偏啊,說時遲,那時快!
異變突生!
隻看遠方天際,一道血紅色的恐怖光芒好似陽光普照一般灑落而來!
所過之處,一切被照耀的事物儘皆無聲消融!
包括那翻湧起來的無儘土石洪流,也在這詭異紅光的侵蝕下融化了去!
緊接著,那紅光不停!
徑直向餘琛和虞幼魚碾壓而來!
二人眉頭一皺,餘琛翻手之間,無儘金光綻放,與那血紅死光碰撞在一起!
彼此消融之間,在虛空中卷起恐怖的風暴!
而後,轉眼之間,一道道黑袍身影腳踩各色法器,禦空而來!
而在他們中間,一個渾身血袍,臉戴麵具的身影更是殺意騰騰,無比濃烈!
趁著咋血紅死光和金光神咒碰撞的一瞬間,他們就好似一把尖刀一樣,插進餘琛和那奪天造化大陣之間,將兩者分割來開來。
餘琛眉頭一皺。
正巧這時狂風呼嘯而過,將對麵那些黑袍人的兜帽吹起一角,露出他們鎖骨出那血色玉蟬的標誌。
恍然大悟!
果然,就是月下血蟬的人。
“奉聖後之命,破壞陣節者,斬無赦!”
那為首的紅袍身影一聲令下,渾身血光驟然爆發!
與此同時,他背後那些個黑袍身影,也同時施展法器神通!
餘琛眉頭一皺,盯著那紅袍人。
——作為度人經的主人,一天到晚和死人打交道的活計兒。
他對於生死,極為敏感。
所以他能察覺出來,眼前的紅袍人身上氤氳著無比濃鬱的死氣,而生的氣息,卻隻有一縷而已,而且與這具身軀,格格不入。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下,對方就應當是一具死屍才對。
這會兒卻動了起來,還爆發出這般可怕的力量?
“呼……”
虞幼魚的神色也凝重起來,顯然是看出了什麼端倪,用隻有餘琛能聽到的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