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經!
海外邪修並不愚笨。
也不會狂妄自大地以為啟元帝愚笨。
當三山九脈國運大陣開啟以後,他就曉得,這一次,算是栽了。
——大夏,是鐵了心要徹底殺死他!
於是處心積慮,思考如何談過這一劫。
首先,倘若單單是天魔解體之術自然是不可能助他逃出生天的。
畢竟兩年前他已經顯露過一次天魔解體之術,化作無數血肉,逃之夭夭。
如今,啟元帝等人既然以彌天大謊請君入甕,自然肯定有應對天魔解體之術的法子——化京城為囚籠,以無儘國運化作神光,將整個京城都徹徹底底焚燒一遍!
那個時候,海外邪修就明悟過來了,哪怕他藏在地底深處千百丈,也會被那神光活活燒死!
那無儘神光,就好似一盞燈,將整個京城都照亮,無處遁形。
當時,生死之間,境況無比危急。
但海外邪修怎麼說也是從閻魔聖地逃脫過的狠人,心思縝密。
越到這種時候,越是能夠冷靜下來!
思來想去,一念之間。
他想到了,逃生之法。
——燈下黑!
是!
你啟元帝是能把整個京城從上到下都掃蕩一遍!
但那國運神光,總不能去攻擊南神君,宋相,判官三人吧?
於是,他便有了三個選擇。
——附在南神君,宋相,或者判官的傀儡紙人身上。
那電光火石之間,海外邪修選擇了第三者。
因為南神君和宋相會一直跟在啟元帝身邊,一旦暴露,等待他的還是死路一條。
但這判官不一樣,海外邪修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家夥雖迫於他的壓力和朝廷聯手,但實際上仍警惕著啟元帝等人。
那等廝殺結束後他的傀儡紙人定然會離開京城,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便能逃出生天!
於是,說乾就乾。
他將元神以及無儘血肉,藏在一枚小小血珠裡,收斂所有氣息,趁著血肉爆散依附在判官紙人的衣襟內腳,悄無聲息。
果不其然,隨著大夥兒都以為他粉身碎骨生機全無,籠罩京城的國運大陣散去,判官傀儡當即離開了京城。
待到時機成熟,海外邪修突然暴起,直接毀了判官的紙人傀儡,顯化真形!
他望了一眼這龐大的陵墓,又看了一眼遠方人聲鼎沸的京城,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
“想不到這窮鄉僻壤的人類朝廷,竟讓我連番落荒而逃……
但沒關係,我還活著。下次歸來,定要叫這泱泱皇朝……寸草不生!
而現在,便要先將你這禍害……剝皮抽筋以泄憤!
判官,出來領死!”
啪!啪!啪!
一陣拍手的聲音,從海外邪修背後響起來。
“你當真就像是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
海外邪修轉過身來。
就看見前方一座冷硬的石頭屋子裡,判官的真身邁步走出,凶神惡煞的臉譜下,一雙眸子死死盯著他,一股恐怖的氣息,浩蕩升起。
但海外邪修,絲毫不懼。
因為哪怕這會兒他身負重傷,又施展天魔解體之術,元氣大損,導致境界重新跌落到入道上品。
但還是那句話,隻要不考慮那三山九脈國運大陣,他不懼這方天地任何生靈!
他附身判官的紙人傀儡,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殺了他!
殺了這個讓他功虧一簣的攪屎棍兒!
“但伱如此現身,就不怕我立刻告知啟元帝,讓他再開一次國運大陣,將你徹底灰飛煙滅?”餘琛眉頭一挑。
對此,海外邪修隻是冷笑,“你敢麼?倘若我沒看錯,這應當是你的真身吧?
先前你以紙人傀儡出現在京城,就是因為害怕吧?你害怕那啟元帝用國運大陣鎮殺我以後,順手把你也一並斬除。
如今你真身在此,你敢喚來那啟元帝開啟國運大陣嗎?”
餘琛眼睛一眯。
不得不說,這海外邪修當真是一針見血。
餘琛的確在戒備啟元帝,或者說,他戒備朝廷所有人。
在國運大陣能夠輕易將他也灰飛煙滅的情況下,他絕不會容許自己的真身暴露在啟元帝的眼前,所以先前在京城才會以紙人傀儡示人。
——這海外邪修說得沒錯,他此時此刻的確不可能招來啟元帝再開一次國運大陣。
“所以隻要殺了你,天上地下,就再沒有人知曉我還活著。”
海外邪修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
“而等他們發覺時,便是我下一次卷土重來,徹底毀滅這腐朽王朝之時。”
“好!”
對於海外邪修的縝密心思,餘琛大讚,豎起大拇指,“但有一個問題,倘若……你殺不死我呢?”
與此同時,整個天地,好似凝固。
——神通·畫地為牢。
隨後,收指,握拳,跨步,降龍伏虎!
頃刻之間,龍吟虎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