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琛的紙人帶著虞幼魚一起,一路出了城。
向著北方的某處莊園趕過去。
——目的地,春秀山莊。
周秀當初受封“仁德王”時,皇帝賞賜給他的居所。
據京城傳來的消息,如今的仁德王已經抵京,但並沒有踏入京城,而是回到了那春秀山莊。
餘琛此行,就是要去找他。
——先前,從啟元帝的神薹的情報中,餘琛知曉了。
仁德王周秀一開始就知曉所有的真相,包括開元帝奪舍了啟元帝的秘密。
所以他借病逃避奪嫡之爭,封王遠赴幽州,都是假的。
真正的目的,就是……出海!
而他遠赴海外,同樣不是為了什麼尋醫問藥,而是……搖人。
先前不是說了嗎,關於七皇子周秀的傳聞。
說他降生之時,天生異象,乃是什麼絕頂的修行資質。
甚至後來幾歲時還有海外仙宗的仙師降臨,意收其為徒。
隻不過最後不了了之。
實際上,就是因為當時的周秀並無修行之意,所以將其婉拒了去。
而對方似乎也不惱,便是隻要周秀在二十歲前想要修行,仙宗之門永遠為其敞開。
周秀原本都快忘了這事兒了。
結果得知了一切真相後,曉得依靠自己的力量壓根兒不是開元帝的對手。
這才遠赴海外,搬救兵去了。
以他加入宗門為條件,請仙宗仙師,為大夏撥亂反正!
——得虧開元帝不曉得周秀被海外仙宗看上這事兒,要不然當初就不可能放周秀離開京城。
同一時刻。
春秀山莊。
一間書房裡,仁德王周秀坐在長桌上,看著手中的情報,可謂焦頭爛額。
他離開的時候,局勢可不是眼前這樣。
那個時候戚後偽裝國師,把持朝政;開元大帝占據了皇帝之位,圖謀不軌。
雖然也險惡得很,但……說白了最多也是第四境入道境的爾虞我詐。
所以他這次出海,遠赴仙宗,請來第五境元神下品的師兄秦公子,就是要一舉掃平京城所有的混亂。
在他的想法裡,他這一去,頂天一年半載罷了,局勢應當也不會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
可誰能想到,回來以後,各方情報傳來,直接把這位皇子給看傻了。
戚後,死了。
海外邪修,死了。
北境妖國,也沒了。
以上是好消息。
當然,還有壞消息。
宋相也死了。
開元帝,徹底掌控了三山九脈國運大陣,舉世無敵。
想到這兒,周秀就隻感覺腦瓜子疼。
——三山九脈國運大陣,那可是能鎮殺第五境元神煉炁士的邪乎玩意兒。
自個兒這回帶回來的師兄秦公子……能扛得住嗎?
思緒翻飛之間,他又將目光移向旁邊。
那是一副畫像,畫像是是一個男人,身穿黑白戲袍,臉戴判官臉譜,看起來凶神惡煞,好似那戲中審判善惡的角兒一樣。
——周秀離開的時候,這個模樣還隻是戲曲裡的一個角色。
但他這一回來,聽到的關於判官的消息,簡直聳人聽聞。
除了自個兒那個愚蠢的大皇兄死在了這判官手裡以外,還有戚後的死,海外邪修的死,北境妖國的覆滅,都跟這家夥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要不然他留在大夏的情報主管以項上人頭擔保,周秀壓根兒就不信這世上還有這種家夥。
“可惜,竟然沒有人曉得他身份。”
周秀歎了口氣,喃喃自語。
“否則要是能與他聯手,阻止那家夥的把握,或許又大了一分。”
雖然從這判官的一樁樁案子裡,能看出來這是個殺人如麻的屠夫,嗯……可能還有些變態。
但毫無疑問的是,他為人行事的目的的不壞。
在和平年代,周秀會覺得這種人相當難纏。
可在這個看起來平靜祥和,實際上整個大夏都麵臨生死危機的時候,這種家夥就是一柄無堅不摧的快刀。
正當這時,一個侍者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
“殿下……有人……有人找!”
周秀眉頭皺起。
他說的是“找”,而不是求見,便說明來人恐怕不是什麼善茬兒。
於是,這位仁德王喝了一口涼透了的茶水,問道“誰?”
“一男一女,女的不認識……”那侍者急急忙忙道“男的……男的自稱……判官……”
說到“判官”的時候,侍者儘管在壓抑,但語氣怦然顫抖。
顯然,這兩個字兒對於大夏的人來說,如雷貫耳。
而周秀聽罷,卻是直接一口茶水都噴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