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的眼珠子猛然瞪圓!
——神薹!啟元帝的神薹!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先前,從海外回來以後。
他留下的情報組織告訴他,朱萬田一家慘遭靈傭滅門,長生棺不知所蹤。
——爹不見了!
周秀心頭雖急,但卻分得清輕重緩急,知曉這會兒最重要的是對抗開元帝,真沒功夫糾結他爹的神薹到底在哪兒。
可未曾想到,這啟元帝的神薹最後兜兜轉轉,竟落在了判官手裡!
“怪不得……怪不得閣下知曉諸般真相……”
周秀喃喃自語。
他接過神薹,深深向餘琛躬身一禮“周秀,多謝閣下!”
然後,珍而重之,將啟元帝的神薹收下。
命人送下去妥善保存以後,周秀方才看向判官“實不相瞞,小王想要拜托閣下之事,也是要阻止那開元大帝,當不謀而合。
小王相信,儘管那開元大帝掌控三山九脈國運大陣,但有閣下相助,加之小王師兄,定能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說罷,他端起一杯茶,敬上!
隻是,麵對激情澎湃的周秀,判官卻緩緩搖頭。
他取出一枚門客令牌,放在桌上,推過來。
周秀愣住。
判官拿著他的門客令牌,便說明和他是同一陣營,但這會兒將門客令牌還回來,其意自明。
他不再侍奉仁德王了。
——雖然他也沒侍奉過就是了。
可明明……雙方的目的是一樣的啊?敵人也是一樣的啊?
“這是為何?”周秀不解。
且看判官站起身來,看向周秀“殿下,不是我助你,是伱們助我——在弑殺開元這件事上,我要殿下和殿下所有的力量,都聽我號令。”
周秀眉頭一皺,“小王想問一句——為什麼?”
但其實他想問的是,憑什麼。
“因為殿下殺不死戚後,我殺了。
因為殿下殺不死海外邪修,我殺了。
因為殿下滅不了七脈妖軍,我滅了。
殿下做不到的事,我能做到;殿下殺不了的人,我能殺。
某問殿下一句,弑殺開元帝,殿下有幾分把握?”
判官直直盯著周秀,倆口問道。
周秀聽聞,臉色一苦“三成不到。”
判官點頭“我有五成,若殿下肯助我,有七成,若天時地利人和,有……十成。”
——倘若是彆人說這話,周秀恐怕隻覺得對方在放屁。
雖說那開元大帝這會兒虛弱無比,但畢竟掌控整個三山九脈國運大陣!
元神中品以下,觸之即死!
但眼前的判官,卻說得如此自信。
“若真是如此,小王助你,自無不可。”
沉默良久以後,周秀方才深吸一口氣,如此說道。
而後,他才猛然發現,他……竟不知不覺,願屈人之下?
還是他曾經的門客?
反應過來以後,冷汗涔涔!
抬頭看向判官!
他突然脊背發冷,從這場談判的一開始,對方就一直占據了主動權。
從表露身份讓他驚愕開始;到後來送還啟元帝的神薹,讓他無法回絕;最後更是提出雙方一致的目標,讓他狂喜。
一場談判中,自己的所有情緒,都在被其左右,落入下風。
直到最後“圖窮匕見”,提出這場結盟中的主次分明。
周秀甚至都沒有拒絕的機會。
於是,這位仁德王對判官的映像,又多了一條——工於心計,城府極深。
——他當然不會曉得,判官背後,對,就那椅子後麵,文聖老頭兒,宋相,兩個朝廷裡一等一玩弄權術的好手正在言傳身教呢!
不過,無所謂了。
隻要能阻止開元大帝,拯救大夏,彆說暫時聽命判官,就是讓他周秀給對方洗腳都沒問題!
“隻不過……小王和小王手裡的勢力倒是好說,但小王那師兄……”
說到從離宮帶回來那位師兄,周秀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為人哪兒都好,就是自視甚高,認為大夏這一方天地窮鄉僻壤,沒什麼值得忌憚的。
哪怕聽聞了奪天造化大陣,也表現得不過如此,直說這窮鄉僻壤的第五境和離宮的第五境,天壤之彆。
要不是周秀攔著,他怕是早就殺進皇宮去了。
“罷了,小王親自與他說吧。”
想到這兒,周秀擺了擺手,“來人,請秦公子!”
聽到秦公子的時候,虞幼魚明顯愣了一愣,但無人察覺。
不一會兒,侍者上來了,但卻沒帶彆人,臉色難看。
“殿……殿下,秦公子……秦公子出去了……”
周秀心頭一個咯噔,“去哪兒了?”
“不……不知曉……隻有服侍他的侍女說……他要了一張去京城的地圖……”侍者瑟瑟發抖。
周秀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
去京城的地圖?
他要去京城的地圖乾什麼?
還能是喝茶聽曲兒嗎?
——殺皇帝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