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這枚三尺方圓的陣圖。
難以想象。
“若真要說起來,災禍的源頭,可不是它。”
餘琛卻是緩緩搖頭,“宋相,是人心啊。”
宋相聽罷,露出苦笑,“是啊,刀兵無過,過在人心啊!”
奪天造化陣圖說白了,就是件東西。
倘若僅是它的存在,沒人去動,就放在那兒,放到海枯石爛,也絕對影響不到任何東西。
可就是那種種險惡人心,欲望滔天,受不了那般誘惑,犯下滔天之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宋相放下筷子酒杯,站起身來,灑脫一笑“但人心有惡,亦有所善。如南神君,如仁德王,如吾徒,如你,皆是大善。”
餘琛莞爾一笑,自嘲道“我這種莫非是殺人如麻的善?”
“殺生為護生,仍是大善。”宋相擺了擺手,“身在這大夏盛世,宋某之幸;大夏有,大夏之幸。”
說罷,拱手告辭。
“走了!”
“不送。”
目送宋相的身影,緩緩離去,跨越陰陽之隔,度過黃泉,轉世投胎去了。
餘琛舉起酒杯,向天一敬,未多一言。
正當這時,且聽天地轟鳴!
轟隆隆!
他抬頭望去,且看那天,晴空萬裡,滿天繁星,雷霆雨露,皆無所形。
――常人眼中,的確如此。
但在餘琛看來,茫茫天地,翻天地覆!
且看那天穹之上,一道宛如黃金澆築的巍峨大道從天而降,貫通了天地!
那大道末端,無數枝杈一般的分支又延伸出來,好似樹根一樣,深深紮根進了大地的每一處角落。
刹那間,好似一枚無比巍峨的黃金古樹,將整個無垠的天地都儘數籠罩了!
――黃泉路開,輪回複辟!
大夏疆域,重歸陰司治下!
這是度人經,也是餘琛,最終極最原本的目的。
先前,黃泉大道便因為餘琛度化一枚枚冤魂,顯露其形。
如今,終於在宋相的四品靈願圓滿以後,徹底複蘇!
那一刻,整個陰曹地府,轟然動蕩!
那些破碎的廢墟,好似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複蘇一般,殘簷斷壁浮空而起,重新構築!
轟隆隆!
隨著整個大夏天地輪回的複蘇,陰曹地府之間,大地動蕩,土石滾落,無儘廢墟重鑄!
僅刹那之間,迷霧散去,一座巍峨的城池,便顯化在陰曹地府之間!
且看那城,浩蕩無形,不見方圓,城池中央,巍峨帝宮,森嚴肅穆。
巍城拔地而起,將原本的三官殿,齊物司,儘數籠罩其中。
城池大門,左右一聯,左書“陽間一世,傷天害命皆由你”,右書“陰曹地府,古往今來放過誰”。
城門之上,血紅朱字,銀鉤鐵畫,鏗鏘有力。
――酆都!
城門之前,孽鏡高台,巍峨矗立!
無數鬼怪,陰兵鬼吏,抬起頭去。
雖無言,但目露歡喜!
向著那城池方向,跪拜下去,叩首臣服!
不歸陵上,餘琛感受到陰曹地府之變,長吐一口濁氣。
睜眼。
刹那之間,天穹之上,無儘玄黃色的茫茫功德之氣好似天河倒灌,洶湧而下!
儘數入體!
那一刻,餘琛渾身發光,肌膚似鐵,布滿繁星,好似黃金鑄就!
與此同時,整個不歸陵都好似無限拔高!
生長!
生長!
生長!
直衝雲霄!
高出天地!
而餘琛所坐的那張平平無奇的木椅,也在那一瞬間鍍上一層金光,化作一張十二層十二瓣蓮花寶座。黑金帝袍,流淌加身,十二旒冕,垂下珠簾。
僅一瞬間,餘琛好似高居雲端,盤坐蓮座,身穿帝袍,頭戴旒冕,俯瞰世間。
且看那烈烈罡風下,大夏山河,儘收眼底;茫茫蒼生,皆在治下!
――如那帝王,端坐高天!
餘琛深吸一口氣,眼一閉,一睜。
一切幻象,儘皆破碎。
不歸陵還是那不歸陵,桌椅板凳還是那桌椅板凳,沒有任何一點兒變化。
但他心底卻是明悟。
方才那一刻,因為大夏重歸陰司,輪回複辟,無儘功德之氣垂落,凝成位格。
其名――酆都大帝。
居於酆都大殿,掌禦陰曹地府,統禦天下陰魂,司執陽間生死之事的地府最高神靈業位。
這就是餘琛如今的身份。
先前,他雖然手握度人經,也掌控有地府一部分權能,甚至神胎都是那傳說中的酆都大帝。
但說白了,還是名不正,言不順,沒有一個具體的司職。
但如今,卻是不一樣了。
位格凝結,有名有實。
從此,即為陰司之主。
當然,比起這暫時虛無縹緲的酆都大帝位格來說,餘琛更加看重的,顯然還是更加實質的東西。
比如……完成了宋相遺願後,度人經給的獎勵。
他取出度人經來,且看金光大放之間,一本黑色封皮的書典,落在手裡。
它通體墨黑,古樸陳舊,透著一股古老氣息。
封皮之上,書寫三字,
――生死冊。
打開一翻,煙熏灰字規規整整,儘是人名,映入眼簾。
陳望德,大夏京城人士,壽八十二,餘三十;
周子望,大夏京城人士,壽五十,餘二十有三;
李柯琪,大夏幽河人士,壽一百零三,餘八十;
……
周秀,大夏京城人士,壽九十二,餘七十……
一個個人名兒,儘數烙印在生死冊上,生猝年寫得清清楚楚。
掌控生死,儘成一書,是為生死之冊。
現實中的事兒忙了一天,晚飯沒吃才碼完一章4k的,頭昏腦漲,第二章寫了一些,但刪刪改改都不滿意,也不想拿自己都看不下去的東西來騙兄弟們的錢,索性今天就先更一章了,明天恢複兩更哈。
順便馬上月底了,求個月票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