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經!
第495章血雨天降,佛哭四野
東荒煉界,鬥法廝殺,本是司空見慣。
死人,更是好似吃飯喝水一般稀鬆平常。
每時每刻,都在不停發生。
倘若僅是親眼目睹了兩位大神通者相互廝殺,彆說死了一個,哪怕就是倆都同歸於儘了,這升靈道場的師兄弟倆不會有一丁點兒的動容。
說不得還得去看看有什麼好東西落下來沒。
――隻要不波及到自個兒,死道友又不死貧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不就得了?
可偏偏啊,這和尚,被他們倆認出來了。
這個被一劍斬去所有血肉和臟腑,斬成森森白骨的和尚,擁有著無數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可怕頭銜。
天驕聖碑,第二十一位的絕世天驕;七聖八家十五禦大蓮花寺的佛子;整個大蓮花寺幾乎捧在手心裡的天縱奇才。
可以說,哪怕如今他隻是元神境的道行,但對於大蓮花寺來說,比那上京城聖蓮天宮所有人加起來都要重要無數倍!
這樣的人,死了?
還是死在自個兒倆人身前。
僅是想想,師兄弟倆就感覺頭皮發麻,渾身發抖!
他們又看向那黑白戲袍,頭戴臉譜的神秘人。
他提著一柄黑黝黝的斷劍,背後是那一張無比恐怖的,不可名狀的可怕麵孔。
正當這時,那人好似感受到了目光,轉過頭來。
那一刻,凶神惡煞的臉譜,落在師兄弟倆的眼裡。
渾身上下,一個激靈!
師兄弟倆立刻頭皮發麻!
心頭咯噔一聲。
――完犢子了,要被滅口了。
但讓他們逃,倆人卻是在那恐怖的麵孔威壓之下,動彈不得,渾身戰栗!
無妄之災啊!
師兄弟倆,瑟瑟發抖!
但讓他倆沒想到的是,那可怕的身影,僅是看了他們一眼,便轉過身去,一步踏空,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了原地。
那恐怖的威壓,瞬間消散一空。
“劫後餘生”的師兄弟倆,渾身一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汗淋漓,大口喘著粗氣兒!
“師……師兄,這……怎麼辦?”
矮一些的道人嘴唇顫抖,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話來,看著那墜入潭底的淡金色佛子屍骨,眼裡透著前所未有的驚駭。
“稟報……宗門……”高個兒道人僅僅捏著胸口,“這不是咱們能決定的,或許……也不是宗裡能承受的……”
說罷,師兄弟倆攙扶著,屁股尿流跑了。
沒多時候,一群浩浩蕩蕩的身影,踏空而來,為首是一個七老八十看著像入土的道袍老頭兒,臉色陰沉,揮手之間,滔滔江河瞬間蒸發,露出那其中,一具破碎的淡金色屍骨。
氤氳殘餘佛性,環繞周遭。
老頭兒的臉色,更加難看!
“如此菁純的佛性……當真是那金蓮佛子?”
話音落下,整個天地之間,驟然異變!
原本漆黑茫茫的天穹,驟然燃起無儘佛光,將整個寰宇都映照得一片金黃!
老頭兒抬起頭去,隻看那佛光之中,一股極悲之意,鋪天蓋地!
嘩啦啦!
下雨了。
血紅的雨水,好似蒼天悲哭,灑落山河四野。
天驕隕落,天生異象,佛光破曉,血雨悲哭!
幾乎同一時間,羽化上京,聖蓮天宮。
旬住持和那老僧,在佛堂大殿中盤膝而坐,默誦佛經。
旬住持倒是平靜,一張老臉,古井不波。
但那老僧,卻是還未從那驚駭之中,平緩下來,時而臉色蒼白,時而眉頭緊皺。
良久以後,方才再也壓抑不住,開口問道“住持……佛子一人前往,又是麵對那位聖僧的惡念化身,當真沒有什麼問題嗎?
為何……為何您並不與他一同而行?”
旬住持誦念佛經的聲音,停了下來,睜開那渾濁老眼,“其一,老衲不過也隻是第七境道行而已,而佛子本身便第六境之下無敵手,加上那半截佛指,所能爆發的威能絕不亞於老衲,老衲去與不去,都是一樣。
其二……”
旬住持抬起頭,看向那茫茫夜色中,其餘十四座無比巍峨的龐大陰影,“――那些施主,可都是一刻不停地盯著老衲呢!”
老僧聽罷,雙手合十,道一聲“我佛慈悲”,不說話了。
旬住持擺了擺手,重新握起佛珠,搖頭道“再說了,佛子天生佛性慧根,七情六欲奈何不得,哪怕再厲害的惡念化身,對他也是無用。老衲卻是慚愧,卻沒這般定力,一旦同行,到時候說不得還會弄巧成拙。”
說著說著,他看了看天色。
“但按理來說,這般時候過去,佛子也應當回來了才是……”
正當他皺起眉頭的時候,滾滾佛光,一瞬間照亮了整個天地!
無儘悲沉的細密的誦經聲,回蕩天地之間,滾滾血雨浩浩蕩蕩灑落下來!
那一刻,無論是老僧,還是旬住持,臉色驟變!
天降血雨,四野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