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經!
b\b少司聽罷,渾身一個激靈,隻感覺從頭到腳,一片冰寒!
他驚駭地抬起頭,看向自個兒的老師。
從老人那看似平靜的臉上,他敏銳地捕捉到一縷驚懼之色。
——這種表情,他還從未曾從老師臉上看到過。
“老師……那是……什麼……”
好似喃喃囈語那般,少司開口問道。
“不知曉。”
老人長歎了一口氣,“它就像一層霧,一層灰黑的,濃重的霧,遮掩了那判官的身世與跟腳。
隻流露出些許無關緊要的信息,年紀,道行,族彆……至於其他,當為師想要繼續窺探時。
看到的隻是一團環繞整個命運天機的龐大因果,千絲萬縷,纏繞了整個天地,延伸向那難以觀測的冥冥之境。
而這些因果命運,將那判官本身纏成了一團無儘的黑暗,任何想要窺探他的跟腳的行為,都要麵對那磅礴恐怖的因果。
——天明,那絕不是任何人能夠承受和麵對的恐怖因果。
方才也是也虧為師及時抽身,僅是被卜算之道損了些心神,否則……”
說到這兒,老人沉默了,沒有再說下去。
可少司已然明白。
這占卜之道,也有講究。
——窺探天機,本就是逆天之舉,需承受那般可怕因果。
倘若這因果太過龐大,占卜之人無法承受,輕則雙目失明,壽元大減;重則生死道消,魂飛魄散。
但這是隻會發生在一般占卜師身上的事兒,少司從未見過,自個兒老師有承受不了的因果。
——連那無比古老的古神饕餮,他老人家都能算出其真身所在。
卻偏偏無法承受那所謂“判官”身上的因果。
所以那一刻,少司的臉上,卻是布滿了難以言喻的莫名驚駭!
他是知曉的,自個兒老師的能耐。
不說是如今存活的煉炁士中的東荒第一人,也相差無幾了。
更是將占卜之道登峰造極,天下無物,不可算也。
今兒,卻是碰了鐵板。
無法卻看清那判官身上纏繞的恐怖因果。
足以說明,判官背後,究竟是什麼可怕的事物。
“呼……”
少司長吐出一口濁氣,壓下心頭震動,試探性問道“老師,那判官背後的因果……莫不然比天魔之災還要可怖?”
“不是一個層次。”老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脫口而出。
少司怔然,沉默不語。
“天明,你來樓中,多久了?”老人突然開口問道。
“老師,已有二十載。”少司恭敬回答。
“二十年來,你跟隨為師,修行占卜之道,處理天機閣事務,如今道行算是看得過去,天機閣諸多卜師也對你心服口服。
但人這一生啊,還是要出去走走,罕見紅塵世俗,看看天地遼闊——而不是從這占卜之道中看儘冷冰冰的天機和情報。”
老人開口道。
少司明悟,抬起頭來,“老師……是要讓弟子出世?”
老人點點頭,“今年,伱便去一趟羽化上京吧,若是可以,接近那判官,老朽擔憂——他背後的事物,對於這大千現世來說,究竟是敵是友。”
那一刻,少司懂了。
老師這是讓他親自去看,看那判官。
既然占卜之道無法算出來,那便用雙眼去看,用頭腦去思。
“謹遵師命。”
少司點頭,退出了這大千投影之間。
隻留下那老人,麵露愁容,歎息一聲,喃喃自語。
“多事之秋啊……又出了判官這號人物……不知……是福是禍……”
翌日。
巍峨無比的天機閣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了身長衫,垮了個行囊,握著把折扇,騎著頭老青牛,搖搖晃晃,踏入世間。
同一時間,上京。
年關將近,氣氛熱烈,整個上京,紅紅火火,到處是爆竹炸響,孩童嬉鬨。
在這熱鬨紛繁的氣氛中,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下了下來。
僅一個時辰,就將整個上京染成無垠素白。
上京主城中央,羽化廣場。
一座十丈高的巍峨古碑,矗立中央。
古碑斑駁,似鐵似石,透著歲月痕跡,好似亙古長存。
而古碑之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兒好似懸浮其上,記載著的便是這無垠東荒一個個榜單。
——天機閣的榜單公布,除了年後製作發行的精美卷宗名冊以外,第一時間便是在東荒各地無數枚天機碑上顯化。
同時,每當有什麼重要的需要通報的信息時,天機碑也會在第一時間將其顯露出來,讓天下煉炁士第一時間知曉。
而今日,便是天機閣放出那“天驕榜”的日子。
所以在天機碑前,圍滿了密密麻麻的身影,影影綽綽,摩肩接踵,人聲鼎沸,熱鬨得很。
這些人中,有看熱鬨的老百姓們,也煉炁界底層掙紮的散修,也有各個道場世家的年輕子弟和諸多大勢力的探子眼線。
都想在第一時間,知曉新一年的天驕榜的情報。
餘琛和石頭,還有李元清,也在其中,聽著周遭絡繹紛繁的議論。
“你們說今年天驕榜的首席會是誰?”
“還能是誰?還不是那大日聖地的大師兄天罡道人,連續三年了,自從突破元神之境以後,那妖孽一般的怪物便一直端坐首席之位,聽說今年還越境斬了一位第六境的魔修,簡直難以想象!”
“唉,人比人,氣死人啊!大夥兒都是一張嘴巴兩隻眼,咋差距就那麼大呢?”
“彆說了,那前五十的怪物,幾年來基本不會動的,還是看那排名後邊兒的一些,競爭要激烈一些。”
“說到這個,咱還是看好咱們上京主城天一道場的大弟子吳憂,去年他第一次上榜,好像就殺到了第四百名,今年聽說又得了機緣,怕是能殺進前兩百了。”
“天一道場吳憂?兄弟啊,你消息太落後了,天一道場,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