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他打算跨越現世與域外的阻隔時,他就沒打算依靠古神精血。
畢竟這玩意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少司手中的手機,異曲同工之妙。
便是威能甚偉,卻隻能貼臉去用。
那至天魔逃進域外,少司的手記沒了作用,古神精血自然也是如此。
他真正的依仗,是“釘頭七箭書”。
世間千萬達大道,能跨越千萬時空,悄無聲息殺死敵人的,咒殺之道最為擅長。
而釘頭七箭書,更是其中登峰造極之術。
更和一般咒殺之道不同的是,它以“實體”的形式存在,一旦咒出,能殺則以,哪怕就是失敗了,因果反噬也隻會作用在書典之上,而不會波及施咒者本人!
這才是餘琛下定決心,要以此咒殺那至天魔的原因之一。
成了血賺,不成也不虧。
於是,屏去雜念。
餘琛眼中,好似隻有那一本漆黑書典。
輕輕翻開。
嗡——
那一瞬間,天地投影,一座無比龐大的漆黑祭台,從那書中倒映而出。
這祭台巍峨詭譎,通體以森森白骨搭建,九層九階,邊緣長出鋒銳滲人的骨刺,給人一種恐怖森冷之意。
蓬!
蓬!
蓬!
蓬!
……
一朵朵蒼白的鬼火,在那祭台四方角上燃起,搖曳之間,幽冷邪惡。
而在那祭台中央,一根蒼白可怖的刑柱矗立,一個沒有麵孔的稻草人而雙手光腳攤開,被死死釘在刑柱之上。
那一刻,少司和隋烊隻感覺渾身上下,一個激靈,渾身冰寒。
緊接著,就見餘琛右手一翻,一團濃鬱的天魔之氣,出現在手中。
——正是先前在太華山上,以神胎酆都大帝鎮壓的那誕生在吳憂身上的幼天魔。
說這原本吧,咒殺之道,自然是需要被咒殺之人的某些“痕跡”。
餘琛實際上是不可能搞到那至天魔的任何一點兒的“痕跡”。
可偏偏,至天魔有一種能力——創造屬於他自個兒的天魔之氣,感染生靈,繁衍第二代天魔。
這原本讓是一頭天魔從形單影隻,到一個龐大的天魔群體的可怕能力。
但這會兒,卻成了催命之符。
——吳憂身上誕生的那幼天魔,從某種之上,可以看做是那至天魔的血脈後裔。
儘管天魔這種生靈,沒有“血脈”這種說法。
但這幼天魔,卻是真真實實誕生於那至天魔,逆推回去,輕而易舉就能追索到那至天魔。
於是,且看餘琛將手中那團天魔氣兒,向前一推。
這個過程中,那團天魔之氣,瘋狂掙紮,瘋狂咆哮,最後好似雨水落進塵土一樣,沉入那漆黑的稻草人中。
於是,森森天魔之氣,從那稻草人上顯化出來。
噗!
天魔之翼展開!
嗤!
天魔之眼睜開!
黑霧環繞之間,那稻草人兒完完全全變成了那至天魔的模樣,被死死釘在那冰冷的刑柱之上,好似等待處刑。
那一刻,少司和隋烊終於……恍然大悟!
儘管他們並不清楚,餘琛那本沉重黑書和那詭譎祭壇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但倆人都是見多識廣,自然認出來了,這便是……咒殺之道!
蓬!蓬!蓬!蓬!
又是幾朵蒼白鬼火,在餘琛周遭燃燒而起,沉浮不定。
餘琛一探手,從其中一朵森冷的鬼火裡一探,一抽,取出一柄猙獰的骨弓來,握在手中!
然後,另一隻手再往鬼火中一取,一隻白骨鑄就的箭矢,已被握在五指之間。
古老,蠻荒,粗糙,好似從人身上拆下來的骨頭,用冰冷的石頭磨製而成那樣,僅是看著,便好似有無窮無儘的冤魂,瘋狂咆哮怒吼!
“這是……什麼咒殺之道啊……”隋烊將軍咽了咽口水,看著那恐怖的骨箭,一陣頭皮發麻。
少司也是點頭,喃喃道“古神……咒殺……這判官渾身上下都是些什麼陰間手段啊……”
而正當倆人喃喃時候,且看那判官不緊不慢,引下一一縷縷古神精血,纏繞在白骨箭矢之上。
搭弓!
拉箭!
那一刻,餘琛整個人的精氣神,好似都灌注進那一枚骨箭之中!
幽光大放!
恐怖氣息,升騰而起!
詭譎,陰冷,不祥,汙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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