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經!
距上一次二人見麵,已是過去了許久。
這些時日裡,上一次陰陽雙修所誕生的力量,早已被吸收殆儘。
如今久旱逢甘霖,乾柴遇烈火,極樂之間,陰陽內經再度運行,卻是再一次誕生出無窮能量,直讓餘琛突破到元神中品。
不知不覺之間完成,他甚至都未曾發現。
直到方才有些許掌控不了肉身力量,方才驚覺!
與此同時,雙修過後,虞幼魚也是,元神上品的道行更加穩固,圓融如意,隻差一線便能圓滿。
倒是餘琛未曾想過的一樁喜事兒。
“看來這雙修之法,往後是要多修修了……”餘琛嘖嘖感歎。
虞幼魚臉上一紅,好似又想到昨晚倆人那瘋狂姿態,瞪了他一眼,“你才想得美!這次過後,怕是又要將陰陽相融的力量完全消化以後,陰陽內經方才能再起神效了。”
餘琛一想也是,倘若雙修當真那般進境神速,大夥兒還那般修作甚,直接住在床榻之上不就好了。
稍微平複下心頭的激蕩以後,倆人落座,吃菜閒談。
從閻魔聖地的波瀾動蕩,到上京城裡的雞毛蒜皮。
好似有說不完的話,都是溫馨。
終於,倆人談到了文齊天。
那個為了救他師姐,毫不猶豫自儘了去的癡情男人。
——雖然從現在看來,他師姐怕是並不需要他去救了。
同時,因為虞幼魚是知曉的,餘琛依靠度人魂魄而修行。
所以文齊天的遺願,他也未曾隱瞞虞幼魚,還有那詭異的“師姐”,平天王的變成,也一並說了。
聽完以後,虞幼魚提著筷子,久久沉默,方才皺眉,“所以你推測……那所謂的師姐和平天王有所關係?”
餘琛直言不諱地點頭,“方才這西峽古城中的恐怖動蕩,你應當也見聞了——那傳說乃是平天王的本命至寶的九龍鼎演化的九條石龍,應當隻有平西王本身和被他授予權柄的人方才能夠掌控。
而那師姐顏玉能夠催動其中一頭石龍,便說明她必定和平天王有所關係。
而且十年前在這平天第七層所發生的事兒,也絕非如文齊天猜測的那樣——他逃出去了,而那師姐顏玉困在了其中。
依照她能輕易催動那石龍的情況來看,她完全不像是被困住了的模樣,隻要她想,應當能一瞬間踏出平天秘境才是。”
對於餘琛的推測,虞幼魚臻首輕點,表示認同。
思索了許久以後,方才開口,“看墳的,妾身有一個推斷,但不一定對,你卻是可以聽一聽。
在這東荒煉炁界,有這些老不死的,已經到了那超凡入聖,偉力通天的可怕境界,一念花開,一念花謝,一念滄海桑田,一念天地動蕩。
他們的麵前,已經沒有了繼續前行的路了,站在了整個東荒的。
平天王,便是其中之一。
對於他們而言,唯一的,共同的,真正的困擾,怕是隻有一樣——壽元。
或者說,對於每一個踏上修行的煉炁士而言,最終的宏願——長生。
為了長生,有人閉關千年,尋找那延壽之法,有人心智沉淪墮落,踏足那不容原諒的邪道。
更有人放棄了真正意義上的長生和不朽,選擇了……另辟蹊徑。”
餘琛眼裡一亮,“奪舍……或者說,轉世重修。”
“不錯,在東荒煉炁紀茫茫的歲月和曆史中,無數大神通者在壽元將儘之時,選擇以何種各樣的方式,轉世重修。
其中最簡單也最惡毒的一種,便是……奪舍。
選擇一個資質上佳的後輩培養,讓其的血肉骨髓,五臟六腑,都達到滿意的程度後,以各種方式,奪舍重生。
但那些大神通者,眼高於頂,一般人,甚至沒有作為他們容器的資格,寧缺毋濫。
但天才哪兒有那麼多?
可等待的歲月,又讓他們本就所剩無幾的壽元,難以支撐。
這種情況下,經過無數摸索,他們試出了一條路——放棄肉身,放棄元神,以魂魄的姿態自封進某件寶物之上,在這種幾乎凝固和徑直的狀態下,等待他們心儀的容器出世。
而處於那般狀態下的大神通者們,意識混沌,神智沉寐,自然不可能親自尋找和培養那容器。
所以大多會囑咐後人或下屬,守護他們的元神,等待容器的出世。
這種被委以重任的人,稱作……護道者。
對了,像佛門那些轉世高僧一出生便被人接走,這些接引他的人,同樣也是護道之人。”
話已至此。
無需多言。
餘琛又不是傻子,反而心思靈巧,幾乎一瞬間便猜到了,虞幼魚想要說什麼。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師姐顏玉,實際上就是平天王留下的護道者?”
餘琛突然渾身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
“文齊天與他的相遇,才不是什麼偶然和命運,而是她看中了文齊天的天資刻意接近,目的就是為了培養一尊完美的容器,留待平天王來奪舍?”
說到這兒。
餘琛隻感覺自個兒聲音在發抖。
當然並非因為“奪舍”本身這件事兒。
畢竟他見過的比這還要殘忍的事兒,太多了。
真正讓他頭皮發麻,血液凝固的,是文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