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會兒,那顏玉反叛,九龍鼎倒戈,那些天魔之潮也被平天王肅清。
也就是說,如今的平天王,除了他的神魂以外,什麼都沒剩下了。”
說話之間,他舔了舔嘴唇,“――這事兒,能成!”
轉過身,看向虞幼魚“你先退出第第七層吧,在外等我,我把最後的事兒給辦了。”
虞幼魚聽罷,白了他一眼,“人家都說,雙宿雙飛,妾身是你道侶,又怎會丟下你離去,你不走,妾身陪著便是。”
說罷,就盤膝一坐。
餘琛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如今的凶險,不過是那九龍鼎自爆罷了。
但她自爆的原因,說白了就是要碎了九龍鼎,以至寶反噬之力來徹底殺死平天王。
可倘若平天王不需要她的自爆就能被殺死呢?
那自然沒有碎鼎的必要了。
於是,在一眾天驕四散奔逃之際,餘琛逆流而上,衝天而起!
頂著那恐怖風浪,擋在了倆人之間。
這一幕,被天機閣的少司,儘收眼底。
一人一牛,頭皮發麻!
可餘琛卻不管那些,轉過頭,看向顏玉,“顏姑娘,不到最後一步,卻是沒必要做出這般玉石俱焚之舉。”
此時此刻的顏玉,渾身上下已布滿了裂紋,看起來就好似一枚即將破碎的美麗瓷器,讓人心顫。
“你想,倘若你一死了之,那個家夥怎麼辦?”
餘琛指了指文齊天,“那什麼平天道果,起碼也得數年方才能被徹底消化,他的魂魄方能適應這幅融合了道果的身軀,方才能夠醒來。
在這個過程裡,他毫無自保護之力,你不在了,覬覦他這幅軀殼的大有人在,怕是活不到蘇醒,就被人切成片兒了。”
顏玉聽罷,臉色一黯。
餘琛所說的道理,她如何能夠不懂?
可倘若她做這般極端之舉,就斷然殺不死平天王。
平天王活著,那文齊天馬上就得魂飛魄散,被奪舍肉身!
都是……無奈之舉。
“公子,你帶齊天進來,應當也是與他相識,吾斃命以後,便請代為照料。”
顏玉麵容決絕,淒美一笑,“另外,還請不要告訴他,吾做的這些事兒――就讓他把吾當做一個負心的惡女人便是,讓他向前看,再也不要回頭。”
餘琛聽了,連連擺手,“這第二點,我倒是可以守口如瓶,可姑娘讓我保護一尊活生生的封王道果,那可是太看得起我了――那些覬覦道果的可怕家夥,我可應付不過來。”
顏玉,臉色一黯。
她同樣也知曉,一枚無主的道果,對於天下人的誘惑究竟有多麼恐怖。
餘琛拒絕,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這保護她的任務,還是交給顏姑娘合適一些。”
可就在這時,餘琛突然話鋒一轉,“但我護不了這道果,卻還能幫姑娘做一件小事兒。”
顏玉,抬起頭來,一愣。
餘琛便指著遠方那無比憤怒的平天王的神魂,“比如,殺了這個家夥。”
那一刻,顏玉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整個人渾身都是一震。
同時,那遠方的平天王,也是聽聞了去。
眉宇之間,憤怒更甚。
倘若說顏玉的反叛,讓他憤怒的話;那眼前這頭螻蟻的大言不慚,便讓他感到……羞辱。
他甚至認為,這僅是元神境的小小蟲豸,甚至連和他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就像那個先前欲奪道果,結果被他一聲冷哼碾碎了的無名小卒一樣。
於是,甚至沒有反駁。
他抬手一點,就要把這個蠢貨當做出氣筒。
浩蕩魂力,洶湧而來,好似煌煌恐怖的海潮,向著餘琛傾軋而來!
轟隆隆!
然而,就在那足以將天尊之流也瞬間碾碎的恐怖魂力翻湧而來的時候。
餘琛不閃不避。
手中,黑光一閃。
一本古拙的黑書,便出現在手中。
於是,那滾滾洶湧而來的恐怖魂力洪流,好似遇見了什麼恐怖之物那般,自然而然朝兩邊分散而去!
――度人經!
天上地下,一切魂魄之克星!
你要說那平天王,但凡還有一點兒血肉,都能把餘琛像是碾螞蟻一樣碾死。
可惜,他沒有。
因此,當那本灰蒙蒙的書典出現在這天地之間的時候。
無法抑製的。
神魂之身的平天王,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渾身顫抖!
明明那頭螻蟻,甚至連他的氣息都無法扛住!
可他手中那本會議的黑色書典,卻讓堂堂平天王,驚恐萬分!
那是出於本能的恐懼。
與心智無關。
就好似那黑書存在本身對於他而言,便是那無法抵抗的大恐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