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經!
這般消息,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傳到了盛天峰上。
除了閻魔聖主痊愈的消息以外,還有閻魔聖主宣布虞幼魚為下一任聖主的決定。
——這消息是閻魔聖主凝氣於聲,傳遍聖地的,自然儘皆知曉。
荊長生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兩個消息,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老東西……”
他喃喃自語之間,雙手指甲已掐進了血肉裡。
滾滾黑霧在他背後翻湧,一張似哭似笑的鬼臉麵具在濃霧中顯露,顯得滑稽又陰森,沙啞開口,
“不應該啊……這天底下……應當沒有人能祛除那陰死之氣才對……”
閻魔聖子荊長生斜看了他一眼,“你們出岔子,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
三年前,那造化陣圖被盜,虞幼魚那瘋女人被引到無歸禁海,當時你們也是信誓旦旦,說有去無回。結果她還是回來了,還變得更強。
如今,你們又口口聲聲,說天底下沒人治得好那老東西,十年以後,他便定會歸墟而去,結果呢?”
鬼臉麵具一滯,但很快陪笑道“人間事,意外總有十之七八九,但一切已無妨了——等我們的事兒完成,你們那閻魔聖主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這極南之境,終究是冕下的天下。”
閻魔聖子哼了一聲,才沒說話了。
站起身就往外走。
“冕下去何處?”
“既然老東西痊愈了,我當然得去看一看,虛情假意也好,畢竟眼下還不能暴露。”
“可,我同你一道。”
“那可是全盛的老東西,你不怕被發現?”
“放心,這欺天鬼臉之下,蒙蔽天機,遮掩命運,沒人看得穿。”
沙啞聲音充滿了自信。
無儘滾滾濃霧一收,收入閻魔聖子身軀當中,不見了蹤影。
荊長生出了門。
這一踏出大門,臉上那陰沉狠戾之色頓時一變,卻是充滿了驚喜,歡快。
同那些慶祝閻魔聖主恢複全盛的門徒弟子,沒任何區彆。
另一邊,閻魔大殿。
一場風波,以閻魔聖主傷病治愈,恢複全盛而落幕。
餘琛和虞幼魚告辭了聖主,準備回極天峰了。
如今,一切算是敲定下來。
閻魔聖主已下令,將那秘庫中剩下的怪物屍骸儘數鍛造成甲,甲成之日,送至極天峰來。
還有那承諾的“十件寶物”,也會在一個月後,閻魔大慶時,讓餘琛自行進去挑選。
除此以外,臨走之時,閻魔聖主還交給餘琛一枚長老令牌,彰顯他那“供奉長老”的職位,同時也是證明,餘琛如今的身份,卻不隻是虞幼魚的道侶了,更是閻魔聖地的有名有實的長老了。
路上,虞幼魚和餘琛步履輕快。
突然之間,餘琛餘光一瞥,看見那山底下一個身影,卻是眼熟。
——正是那天,他初來乍到時,那個幫他認出了盛天峰倆執事的年輕弟子。
原本餘琛打算事後謝謝他來著,但後來事兒一完了,這人直接不見了。
卻不想,今日卻是又遇見了。
他立刻帶上虞幼魚,跟上一看。
卻見那身影轉過一個山坳後,再也不見了身影,連同氣息,也全不見了。
“怎麼了?”虞幼魚問道。
餘琛將事兒一說。
虞幼魚聽了也是眉頭緊皺,卻也解釋不出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罷了。”
念頭探出,搜尋良久,餘琛搖了搖頭,放棄了。
“看墳的你將他畫像畫出來,妾身讓靈籍峰的人查一查,隻要他是聖地的門徒,都能查到。”虞幼魚沉默片刻,開口道。
餘琛聽罷,點頭,旋即取出紙筆,勾勾畫畫之間,那年輕弟子的模樣,躍然紙上。
“妾身去一趟靈籍峰,你先回去。”虞幼魚那些畫像,飛身而去。
餘琛點頭,繼續朝極天峰去了。
心頭卻是有些狐疑。
他明明看著那年輕弟子,轉過山坳。
但下一刻卻消失無蹤。
這人……怕是不簡單。
他心頭一邊思索,一邊返回。
一路之上,見了不少氣息浩蕩的身影,朝聖主峰趕去。
自然都是閻魔聖地九十九峰的峰主天尊,親自前去恭喜聖主了。
絡繹不絕。
兩刻鐘後,餘琛剛走出聖主峰的地界兒,迎麵就見了一輛鎏金馬車飛馳而來,且看那馬車寶光氤氳,燃燒著那熊熊聖火,由兩頭背生雙翼的駿馬拉著,呼嘯而來!
那馬車前方,立著麵旗,正是那盛天峰的旗幟。
便也表明了身份,正是盛天峰聖子荊長生的座駕!
狹路相逢,那聖子自然沒有沒有繞行的打算,在那趕車的執事驅使下,那兩頭天翼駿馬更是高高揚起馬蹄,凶威浩蕩!
就向餘琛踏來!
這會兒,周遭峰主不少,都是見了這一幕,卻是心頭一跳!
眾所周知,聖子聖女,向來不對付。
至少虞幼魚失蹤,聖子直接把她之前的勢力都給清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