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氣息,浩蕩翻湧,整個閻魔聖地,如淵如獄!
“待本座親自去看!”
說罷,就要踏空而起,前往那聖地之外惡無儘凡人城池和國度,看看荊長生究竟在乾什麼!
——儘管虞幼魚說了,她也隻是猜測,並不確定,但事關重大,容不得閻魔聖主不重視!
可就在那一瞬間,閻魔聖主突然若有所感,抬起頭去。
一股古老浩瀚的恐怖氣息,從天而降,好似天穹壓頂!
一道佝僂蒼老的身影,從殿外踏入。
此人穿一身泛白長衫,年紀七老八十,須發皆白,身形佝僂,老態龍鐘,好似行將就木。
那張好似經曆了無儘風霜雨雪的臉,平平無奇,就好似是那尋常的鄰居老頭兒一樣。唯有那一雙眼睛,渾濁之中,好似有漫天星辰,若有若現。
他拄一根梨花黃的拐棍兒,好似腿腳不便,一瘸一拐,走了進來。
那無比古老,無比腐朽的氣息,便是從他身上溢散,讓人心驚。
這閻魔聖主仨人一見,頓時大驚失色,連連躬身行禮,“見過長老!”
虞幼魚同許長老更是對視一眼,躬身行禮“見過第八道主!”
——道主。
閻魔聖地,天上十一陽,除了那真正的煌煌烈陽以外,餘下便是閻魔十道。
那是監察整個閻魔聖地的龐大陣法,是籠罩整個閻魔聖地的大陣中樞,同樣也是十位合道境的恐怖存在沉眠的洞府。
平日裡,這些恐怖的存在,為延壽而眠,不知日月,隨那閻魔十道一同,東升西落。
隻有在發生極端重大的事件時,方才蘇醒過來,鎮壓動蕩根源。
而閻魔聖地內部對他們的稱呼,便是尊稱……道主!
眼前這位,便是閻魔第八道道主,朱歧允。
而之所以閻魔聖主稱他為“長老”,卻是因為茫茫年月之前,當閻魔聖主還是個小娃兒的時候,還是閻魔聖子的時候,一路提攜於他,為他護道的,便是這朱歧允。
那個時候,朱歧允還是太上長老之職,天尊圓滿。
後來閻魔聖主繼任聖地之主,他也突破了合道之境,坐鎮閻魔第八道!
可以說,這朱道主和閻魔聖主的關係,就相當於許長老和虞幼魚的關係。
亦師亦父,無比情深。
如今危急之時,第八道主突然降臨,卻是……天大的好事兒啊!
“長老,您來得正好!”閻魔聖主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吾正有要緊之事向您……”
“咳咳咳……”那第八道主朱歧允打斷了他,“薑嶽啊,聽聞你大病初愈,可喜,可賀。倒是多久未曾陪我下過棋了,來一盤。”
閻魔聖主薑嶽一怔,麵露為難之色。
若是平時,他肯定立刻就開開心心陪著道主對弈一番了,畢竟對方除了是道主身份以外,同時還是他的護道人,如師如父。
可眼前這般危急時刻,他分秒必爭,哪兒有任何一點兒心思下棋對弈?
“長老,此時正是情況危急,那本真邪教潛藏南海禁區,吾識人不明,座下徒兒可能有叛宗之舉,待吾將一切處置完畢,再陪長老好好兒下上一局,您看如何?”閻魔聖主薑嶽焦急開口。
原本以為吧,這話一出,朱歧允道主應當通情達理,分得清輕重緩急,讓閻魔聖主薑嶽去了。
可哪怕聽聞本真教的名頭後,他讓是搖頭,手中拐杖輕拄大殿,緩緩搖頭,“薑嶽,今天這棋,你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
那一刻,閻魔聖主薑嶽,虞幼魚還有許長老的神色,驟然一變!
如今閻魔聖主已經將一切利害關係都說得清清楚楚,甚至將那本真邪教和荊長生可能叛宗的事兒都一並說了,對方還是這般執拗,卻是沒有任何道理了。
朱歧允身為道主,合道境的巔峰大能,又不是那般三歲小孩兒,自然不可能無理胡鬨。
除非,他此番出世,就是為了……阻攔。
“長老?”閻魔聖主薑嶽深吸一口氣,看向那佝僂的老人,“您不是想下棋,您是想……攔住吾?”
第八道主未曾說話,但卻已是默認了去。
那一刻,閻魔聖主的臉色,驟然煞白,噔噔噔連退數步!
虞幼魚和許長老也是渾身發冷。
虞幼魚早有聽聞。
那本真邪教,勢力龐大,無數宗門世家內部,都有他們的人。
平日裡,這些存在隱藏極深,讓人無法察覺。隻會在最關鍵最要命的時候,驚鴻一現,發揮最大的作用。
但聽聞,僅是聽聞。
虞幼魚一直覺得,這事兒離她,異常遙遠。
——直到閻魔聖地十方道主之一的第八道主朱歧允降臨的前一刻,她都如此認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