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經!
玄天罡。
至少除了餘琛和玄天罡本人以外。
所有人都認為,那雲巔之上的身影,就是大日聖地的聖子,天榜第一的玄天罡。
哪怕隔著茫茫雲霧,哪怕有萬丈之遠,仍能讓山底下的人感受到,那股舉世無雙的出塵之氣。
就好似天上謫仙下凡,引人注目。
“裝得還挺像。”餘琛望著那道身影,喃喃開口。
“嘖……”玄天罡本人,不快地哼了一聲。
“好多吃的……金烏的血脈……麒麟的血脈……古龍的血脈……道體……神胎……嘖嘖嘖……呲溜……”餘琛手中的饕餮麵孔,則完全沒有理會那山巔之上的身影,而是環顧周遭,好似餓死鬼來到了滿漢全席。
“先走吧,還有幾天。”餘琛擺了擺手,登上大黃主山,在一處懸崖峭壁,伸手一指。
天罡,五行大遁,土行之道。
就看那原本山石嶙峋的峭壁懸崖上,土石突然好似那水銀一樣流動起來,洞開一個龐大的山洞。
餘琛同玄天罡縱身一躍,飛入那洞穴之中。
將其當做了臨時的洞府,等待那六月初九的到來。
“玄道友,你對陣法之道可有研究?”餘琛突然問道。
玄天罡一愣,旋即點頭,“雖談不上精通,但卻是有所涉獵,一些常見的陣法,還是能夠布置。”
“那就好。”餘琛點頭,也沒說為什麼,便盤膝而坐。
下午時候,又有更多的煉炁士,從遠方而來,停駐在這大黃山上。
更是熱鬨。
甚至有人開了盤口,賭六月初九的那一戰,到底是判官能勝,還是玄天罡能勝,亦或是平局。
除此以外,又有更多細分的賭局。比如這一戰能打多久,雙方幾招能獲勝,會不會出人命……等等。
當然,賭注都是那天材地寶,神兵法器,最次的也是巨量靈銖。
煉炁士也是人,也有那好賭之心,因此也有不少人下了注,但大多數也是出手謹慎,也就圖一樂。
總而言之,魚龍混雜,坊市,賭局,短短十幾天裡,大黃山儼然成了茫茫煉炁士的聚集之地。
而餘琛和玄天罡就在那臨時洞府裡。
玄天罡沒事兒就往山上往,看著那道身影,沉默不語。
而餘琛,卻是在等。
終於,夜深時分。
他等到了。
且看一個身穿黑袍的執事,從遠方飛掠而來,來到餘琛的洞府中,躬身跪地,取出十八個芥子須彌袋,恭敬呈上“長老,這是您要的靈材,請您清點。”
餘琛接過來,道了聲謝,又取出大筆靈銖,算是酬勞。
那執事誠惶誠恐,堅決不收,但餘琛卻強硬讓他收下了。
最後感恩戴德,恭敬告退。
“這是……閻魔聖地的人?”玄天罡明顯認了出來,方才那執事的身份。
“對,我托他們送了些東西過來。”餘琛點頭,取出那十八枚芥子袋,儘數打開。
一瞬間,無比恐怖充盈的洪流從那虛空的裂縫中噴湧而出,堆積在洞府地麵之上。
打眼一看。
稀土,靈礦,珍鐵,神料……數之不儘靈材,幾乎堆積成山。
玄天罡眉頭一挑。
——這幾乎是可以將一個小宗派掏空的恐怖數量了。
“玄道友,接下來就辛苦你了。”
餘琛深吸一口氣,看向玄天罡,“將這些所有材料,用來布置一枚洞虛大陣,銘刻在這靈陣基板上。”
他伸手一指,一枚三丈方圓地古拙石板,便緩緩懸浮而起。
“這倒不是什麼問題……”玄天罡眉頭一挑,“但餘道友你要告訴我,這洞虛之陣需要連接何處?”
“無歸禁海。”餘琛抬起眼簾,吐出四個字兒。
玄天罡一愣,陡然明悟。
十天日子,轉眼而過。
十天來,餘琛和玄天罡窩在洞府裡,閉門不出,便是一直構築那洞虛之陣。
由玄天罡構築最基本的陣法主題,古神饕餮錄入無歸禁海的靈標,最後試驗陣法的完整和通暢性,最後將其收進一枚芥子袋裡,由餘琛貼身保存。
然後,走出洞府。
這一日,已是六月初八,夜深。
天穹之上,萬裡無雲,月明星稀。
古老蒼涼地大黃山,依舊熱鬨紛繁。
那絕巔之戰的前一夜,大夥兒更是和打了雞血一樣,難以入眠。
索性彙聚到那山巔周圍,騰雲駕霧,禦劍騰空,占了一個好的觀測之地,就等著明兒那判官和玄天罡的一戰了。
一邊是整個大日聖地千年難遇的可怕天驕;一邊是擁有一尊古神作為依仗,橫空出世的凶惡判官。
倆人幾乎代表了東荒年輕一代的最強戰力。
這般碰撞,誰勝誰負?
自是引人注目。
而那玄天罡已儘地主之誼,在那大黃山巔,盤坐了半個月。
好似一尊雕塑那般,一動不動。
直到翌日清晨,朝陽東升,火紅的晨光從東方天際灑落,照耀天下之時。
他睜開了眼眸。
那一瞬間,一聲無比清脆的啼鳴,響徹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