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經!
有一說一,餘琛這邊尚且還好。
畢竟早有預料,知曉這大日聖地是有貓膩兒的,也猜到了這神主誕辰很有可能就是一場鴻門宴。
所以這風度翩翩的聖子師弟突然變成了那頭大如鬥的畸形怪物,也不是什麼太過於出乎預料的事兒。
但玄天罡那兒,可就不一樣了。
雖說餘琛和玄天罡接觸不多,他這幾天裡他卻是能看得出來,玄天罡同他那青檸師妹的關係親密無間,與其說是師兄妹,倒不如說是親兄妹那般。
但如今呢?
一個惡毒的怪物老婦,將那小丫頭的腦袋摘了下來,掀開頭蓋骨,好似呈粥一般,呈到玄天罡麵前來。
——倘若不是餘琛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兒,加上古神饕餮適時的提醒,他玄天罡恐怕真就吃進嘴裡了。
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於是,在那幾乎完美的“幻象”被堪破以後。
麵對那驚悚恐怖到了極致的血肉盛宴,和那獰笑的怪物老婦。
玄天罡渾身上下都在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
就好似一股滾燙沸騰的熱血,衝上天靈蓋兒!
整個人,幾欲炸裂!
“啊——”
那雙眼眸中,被一條又一條血紅的血絲布滿,好似野獸一般嘶吼聲從那口中發出!
唰!
撕裂空氣的是一雙暗紅色的偉岸羽翼,在玄天罡背後長出,遮天蔽日!
——哪怕如今是紙人之身,但餘琛的紙人紙馬神通,可不是簡單的紮出一個徒有其型的肉身來。
就如一開始獲得紙人紙馬神通時候,度人經傳出的莫名意念一般——紙人紙馬,高深之處,可化腐朽為神奇,賦予其神通偉力。
紮出紙龍,便可翻江倒海;紮出紙虎,便可鎮壓山林。
如今,正是如此。
——餘琛嘔心瀝血紮出的紙人玄天罡,是擁有恐怖威能的紙人肉身,而不僅僅是一具軀殼!
當然,玄天罡原本的金烏之力,餘琛自然是無法複製的,那是屬於古神的力量。
但……金烏者,天上大日也。
不就是太陽嗎?
陽間有!
陰間也有!
沃焦之陽!
餘琛紮玄天罡的紙人之身的之後,將沃焦之陽的恐怖力量,也一同灌注了進去!
於是,暴怒之下,那暗紅色的恐怖羽翼,煌煌遮天蔽日!
無窮無窮的鮮紅色,從袁天罡的肌膚之下透出來,好似將他渾身上下都染紅了那般!
蒼白的頭發,變得漆黑,如瀑布一般灑落而下,雙目變得通紅,好似無儘地獄之火在灼燒!
唰!
搖身一變!
翩翩聖子,如那猙獰惡鬼!
他猛然抬手,青筋暴露!
那猙獰的五指,好似燒紅的鐵一般,落在那猙獰笑著的老婦人的頭頂!
發力!
滾滾地獄之火的恐怖高溫,沃焦之陽的無儘偉力,瞬間爆發!
那怪物老婦的臉色,一瞬間凝固,變得驚悚!
剛欲開口。
砰!
好似瓜果炸碎!
汙穢的膿血,殘破的骨渣,白生生的腦漿子,灑了一地,也灑了玄天罡一身。
那真正的青檸的頭顱,從怪物老婦無力的手中,墜落而下。被玄天罡一把接住,收起來。
而與此同時,餘琛那邊,也不再絲毫可以。
看著那冽冽冷笑,靠過來的畸形怪物,他抬手一指。
且看一點金光,於指尖迸發,刹那之間,萬丈神芒翻湧浩蕩,好似洶湧翻騰的恐怖狂潮一般爆發,瞬間將那頭大如鬥的畸形怪物淹沒了去。
蒸發!
一絲不存!
正所謂前一刻還在觥籌交觸,下一刻便拔刀殺人!
餘琛和玄天罡,以背依靠,環顧周遭。
但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是讓倆人,心神戰栗!
說那先前,神主誕辰,寶光環繞,仙氣氤氳,大日諸子談天說地,祥和熱鬨。
但如今,卻儼然完完全全變了一個模樣。
放眼望去,原本金碧輝煌的天炙神宮,卻是一片殘簷斷壁,天頂坍塌,梁柱橫斷,滿地屍骸遍布,乾涸的血汙同沙礫土石混雜在一起,漆黑的惡鳥鋪天蓋地飛掠而過,陰風陣陣,寒意森森。
冰冷,恐怖,滲人。
而前一刻還風度翩翩,仙風道骨的大日門徒們,卻搖身一變成了那一個個詭異恐怖的怪物。
血肉腐爛,膿水流淌,渾身上下鑽滿了五顏六色的蟲豸,蠕動在血肉之間。
而那光鮮亮麗的長桌寶位,真正的模樣也是冷硬冰寒的粗糲黑石頭。
石頭上,杯盤狼藉,但原本的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卻早已變了一個模樣。
那靈蛟背脊,變成了一條血肉模糊的人蠍子,粘著暗紅色的肉絲,被幾個怪物爭相而啖;那天山羊腿,變成了冷硬筆直的人腿,正一個怪物捧在手裡,啃得頗香;那靈珍豆腐,卻是白森森的腦花兒混雜眼珠子燒開,滾滾沸騰,被一口飲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