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風水輪流轉,以前他拿著古神饕餮的精血作威作福,讓他的敵人們深刻地感受到古神的可怕。
但今天,他也親身感受了一次,古神之威!
轟隆隆!
無窮無儘的恐怖膿液,淹將餘琛完全淹沒了去。
古神金烏抬起頭來,再也不看。
感受著那被域外的汙穢充斥著的恐怖的力量的肉身,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滾滾浩蕩的黑色霧氣噴湧而出,嗤嗤嗤地灼燒整個天地。
熔斷了虛空。
他抬起那猙獰恐怖的肉翅,鋪天蓋地,振翅欲飛,好似要脫離這方聖土,去到那無窮廣袤的大千現世。
同一時間。
冥冥不知處,無儘濃霧掩映當中。
是一片無比廣袤的草原,天地清明,綠草幽幽,惠風和暢,令人心曠神怡。
廣袤無垠的草原之上,有一間茅草屋,一口水井,水井一旁,一根草繩拴著一頭癩皮狗,閉目打盹兒。
一個農夫般的老頭兒,坐在茅草屋下的蒲團上。
在他周遭,五道虛幻而看不清麵龐的身影,席地而坐。
本真教六位慧佬,再度齊聚。
隻不過和上一次議事不同的是,他們不再相聚於那巍峨山巔之上,而是在這茫茫無邊的廣袤草原。
還有那上一次相聚時候,意氣風發,胸有成竹的,道人模樣的“鳳凰”,這一次卻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兒了。
顯然,沃焦禁區計劃的失利,作為支持那第二教子姚殊的“鳳凰”道人,要承擔最大的責任。
不僅沒有煉化整個極南的凡人百姓,還折損了一元會的香火以及一位教子,最後耕耘了好多年的沃焦禁區,更是不知為何,人間蒸發。
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乃是慘敗。
最後,似乎連帶“鳳凰”本身,都被教首大人帶走,訓斥了大半天。
但眾人心知肚明,卻沒有擺到台麵上來說。
反而轉移了話題,看向那書生模樣的身影“麒麟”,開口道“麒麟道友,遠東的局,應當也該收網了吧?前些日子老夫聽教首大人講,似乎那頭畜生已被說服了?”
粗布麻衣的玄武老頭兒,開口問道。
那書生模樣的虛影,看不清麵容,手持折扇,一開,笑道“玄武道友道是消息靈通,不錯,那頭畜生已是答應了某的條件了。”
其餘人都是眼睛一瞪,“怎麼說?”
“這卻是還要感謝教首大人了,他同某講了一個故事,說那亙古年見,古神金烏,卻並非如今模樣,而是——一魂十身,十身棲息於扶桑聖樹之上。
那個年代,它作為太陽,每日都派出一枚分身,橫亙天穹,普照天下。
可後來不知曉發生了什麼,很長一段時間,他的十道神軀同時出動,高懸天穹,滾滾熱浪灼燒天地,生靈塗炭。
人道生靈,難以承受,遂向天求索,天賜凶弓,以血為箭,搭弓開弦,連射九箭,墜落金烏九身,隻剩一枚真身,作為太陽,普照天下。
也正因如此,金烏原本作為最強大的幾位先天之靈,在此事過後,淪為古神之中的泛泛之輩。
對於執著於天下無雙的他來說,這是最大的痛楚。”
書生“麒麟”笑道,
“某當初同他接觸時,曾開出各種條件,可他都不予理會,直到某聽聞了這個故事,方才明悟,如何才能說服他。
於是某便同那金烏說,某找到了那亙古世代被射落的九枚太陽,倘若他歸順本真,能帶那一方遠東天地墜入域外作為投名狀,某便將那九枚太陽交還給他。
他猶豫再三,卻還是答應了去。”
說話之間,他掐指一算,笑道“如今這個時辰,那畜生應當已經完全完成轉化了吧?
接下來他隻要離開扶桑,降臨大千,將整個遠東的天地儘數裹攜,遁入域外。
那遠東之地無數生靈的無情香火,便已是某等囊中之物了。
當然,這事兒,某不過是個跑腿的,最重要的還是教首大人,他老人家以三元會香火為代價,掩蓋了天機,否則某一接觸金烏那畜生,怕是就被天機閣發現了去。”
幾人聽罷,都是眼裡一亮。
其中那“鳳凰”道人終於開口,“麒麟道友,你手中可當真有那金烏墜落的九身化作的九枚太陽?”
書生麒麟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前仰後合!
“鳳凰道友,那怎麼可能啊?某都是不久前才聽聞那般故事,真假都不知,怎麼可能找得到那亙古世代的古老遺物?
但沒關係,畜生終究是畜生,巧言令色一番,便上鉤了。
等那金烏真正帶著遠東天地,墜落域外,來到本真,發現真相,卻是已晚了——到了那時,他還不是那砧板魚肉,任某宰割?”
眾人聽罷,皆是一愣,也是笑得前仰後合,道一聲,“善”!
本章完